背后的严桉拉了拉被角,还是笑得那般无害。
她不用一言一语,陆上饶自然为她站队撑腰。
心已经麻木,眼泪却不受控制。
沉寂良久,他才忍着气性开口:「不管你怎么想,我不可能丢下严桉不顾,你…」
我攥紧手,无名指戒指处硌出一个血印。
「陆上饶,那我们的六年又算什么?」我抢先开口。
「…」
一番沉默,答案明了。
「其实我眼光挺差的,喜欢你真没什么意思。」
陆上饶的脸沉了下去。
将离婚协议书丢给他,我取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放在床尾。
他睫毛微微颤动,盯着那枚戒指,好半晌才道:「你别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和将死之人抢垃圾,多没意思。
3
那些提前准备的礼物被我丢进垃圾箱。
礼盒里的那枚验孕棒。
将永远掩藏。
手术我约在了星期天。
那之前陆上饶回到家,把重新拟好的离婚协议摊在桌上。
里面的条条款款可谓苛刻。
「离婚可以,签了就行。」
他笃定我没什么庇护,离了他,就是死路一条。
我没说话,拿笔落款。
笔未落纸的瞬间,协议已被抢走。
「周云让,你给我服个软怎么了?!」
我缄默,静静看着他。
他好似叹了口气,像是做出最大的让步,冷笑道:「好,既然你这么想离,那放下你高贵的头,去给严桉道歉。」
「给上次你气她吐血道歉,给你抢走她的人生道歉,给你抢了他的爸爸妈妈道歉。」
「只要你道歉,我就让你…」
「!啪!」
还未反应过来,一个血红的手印在他脸上蔓延开。
我突然感觉眼前的人好笑又陌生。
我从未害过严桉。
当年我母亲在外出差,意外发现父亲出轨,她连夜冒着暴雨赶回来。
最后出了车祸。
不过半月,父亲带回来一个年龄同我一般大的女孩。
她是爸爸的私生女。
后来我才知道,那条出轨的信息是严桉发给我妈的。
彼时的我失去母亲又没了父爱,整日在仇恨中活不过来。
那时候,陆上饶向我伸出手,我才得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