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荟珠很忙,除了必要的练习时,她通常不会在他身边,更不用说大早上亲自接他去学校。
“出国?”少年瞳孔微缩,缓慢地将琴包在座位旁:“我才刚上大一……会不会太早?”
“不早,只要想去什么时候都可以。”她边说着,指尖轻叩方向盘,发出哒哒的声音:“语言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找翻译或者你自学,不过我是建议你自学。”
“江老师,您是想本科期间就将我送出国吗?”他心下紧张,捏住后座靠枕。
江荟珠嘴角浮起抹风轻云淡的笑从后视镜看他:“有这打算,不过还没定,再说吧,先征求你的意见。”
他的意见?
真的能采纳他的意见吗?
踟蹰半晌,他问:“江老师,我想……至少在国内把本科读完,再……”
不等他说完,江荟珠笑着打断:“行,到时候再说吧,我只是提前问一嘴。”
少年松了口气,只是心里觉得江荟珠是那种不太会在意旁人想法的人,这一点倒是跟沈姜相似,但沈姜又比江荟珠心软,她是个善良的女孩,远远达不到她母亲心硬的程度。
心口的位置涩涩地堵着,堵得他有点难受。
开时路上聊过这个话题,回到练习室拉琴,还是昨天同一首曲子,拉出来的效果跟昨天没什么不同,唯一多了一种饱满而深刻的情绪。
那种饱含悲戚的情绪与美妙琴音交织,生生不息,这种乐感江荟珠只在周鸣耀身上见过。
大脑一瞬间闪过某个念头,江荟珠突然懂了什么。
下午江荟珠一如既往将他送到小区门口,她没跟进去,但是在车里坐了很久,望着远处地平线失神,久到黄昏渐落,才披着一身晚霞离开。
“回来啦!”听见大门开锁的动静,沈姜从沙发上起身小跑进厨房,“我上午无聊来着,对照菜谱做了两个菜,卖相色相都一级棒,还在锅里保温,我端出来给你尝尝。”
周鸣耀放好盲杖进了屋,摸索着走进厨房。
沈姜刚把锅盖解开,手进去拿菜,结果被烫了一下,痛得她尖叫一声握住耳垂。
“好烫好烫。”
周鸣耀走到他身边,摸到她的手:“粗心大意,快冲水。”
握着她的手腕来到水龙头下冲洗,热气顺着凉丝丝的水流冲散,总算不那么痛了,反而有种沁人心脾的舒适。
沈姜笑着,垫脚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单一个轻飘飘的吻遍让沈姜无可自拔地深陷其中,垫着脚还想再来一次,周鸣耀笑着直起腰,不让她如愿。
“还笑!下来,我要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