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个婢女假扮自己留在屋子里,难不成偷偷溜出去了?
这可不得了了!
这比歹人闯进姑娘屋子里,更加的可怕!
“芸姑娘慎言!”典心嗤笑道,“我家姑娘不在屋子里能在哪里?”
“莫不是将要嫁人了,手也变长了,竟然伸到我们院里来管天管地了?”
“要我说,芸姑娘不如好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头,等到实打实地嫁过去,你再嘚瑟也不迟。”
这话说得就很下谢芸的脸面了,直接把她说成了在谢府打秋风的穷亲戚。
果然,谢芸的脸色当即就挂不住了。
她转过身子看向身边的王妈妈:“我说不过你,我也不想与你攀扯。”
“王妈妈,带人进屋子里搜,不管是有人也好,无人也罢,今儿咱们就得把荼姐姐屋子里的事情给彻彻底底弄清楚。”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婢女胆大假扮姑娘的事大,还是我带人闯屋子捉贼人的事大!”
院中的仆妇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敢率先动作。
这时候,再迟钝的人也反应过来了,这位芸姑娘,大约是得了什么消息,竟然打着“搜查贼人”的名义,夜闯荼姑娘的屋子。
为的,就是要当众坐实谢荼姑娘深夜偷偷溜出去的事实!
见众人没动,谢芸垂下眼眸,冷声道:
“怎么?是我指使不动你们了,还是祖母的话在府里不作数了?”
“需不需要我去搬了张椅子放在院中,请了祖母亲自坐在这院中坐镇,看着你们行事啊?”
这句话的尾声拖得老长,在深夜寂静的庭院里穿透力极强,震得人心颤了又颤。
不多时,一位仆妇就从人群中走到最前面,对着仍然拦在门口的典心欠身道:
“典心姑娘,多有得罪了!”
话音未落,那仆妇一把就抓住典心的双手,反钳住她的手臂,如拎小鸡往一旁扭送去。
典心当即便剧烈挣扎起来,口中嚷嚷着喊起来:
“放肆!你们怎么能这样!姑娘的屋子也是你们能随意闯的?”
“我家姑娘正在睡着,你们这般闯进去,惊扰了姑娘,你们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谢芸冷笑连连:
“好好好!你们姑娘偷溜出去,倒还是我吃不了兜着走了不成?”
“我倒要看看,究竟怎么个兜着走法!”
“戴妈妈,把她的嘴巴给我塞起来!”
那戴妈妈往怀里一掏,旋即便掏出个沾有汗腥味的帕子来塞进了典心的嘴巴里。
典心被那刺鼻的汗味熏得连连作呕,可双手被束缚住无法动弹,只得激烈地扭动着身子,竟然将墙边一只青窑瓷瓶撞得摔在了地上。
“咔嚓——”
青窑瓷瓶摔了个四分五裂。
谢芸和王妈妈领头,越过挣扎着的典心,闯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