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那段时间最难,江叔一发现江南洲偷偷见我就打他,打到后来,江南洲都不怕挨打了,江叔也没办法了,我就软硬兼施,每天都去磨他,再后来,江叔不知道怎么就想开了。”
关笙说完笑了笑,那段经历只有熬过来了才知道有多苦,关笙经历过,所以他希望帮一帮何烯年。
“烯年,当年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都不愿意看见的,但是这些年你为你爸做的事我们都看在眼里,你爸也看在眼里的,他未必就不愿意为你改变,而且过年那段时间我们一起去旅游,江叔跟你爸聊了挺多的,这么些天过去了,坚叔不也好好的吗?”
关笙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你爸这关没这么难过,可以开始好好想想怎么哄人了。”
何烯年深深抽了一口烟然后吐出来,问:“你们当年就没想过分开么?”
关笙愣了愣,然后像是陷入了回忆里,想了很久,最终很认真地对何烯年说:“没有,我们从来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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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诊的情况挺好,医生的医嘱和以往一样,还问何坚最近是不是心情好了,比之前胖了几斤。
回到家,吃完饭,何烯年坐到了茶桌后面,正打算泡壶茶,想着边喝茶边聊气氛也不至于太僵硬。
谁知何坚率先打断了他,“大晚上的别喝茶了,你都多少天睡不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睡不好。”何烯年觉得好笑道:“你天天晚上不睡觉过来看我睡没睡啊?”
何坚说:“每晚起来上厕所你房间都亮着灯,还有你那脸色,难看死了。”
说完又顿了顿,声音小了点,“你之前不都睡挺好的?最近怎么又失眠了。”
何烯年这回真的觉得有点惊讶了,何坚居然知道他前段时间睡眠质量还行?难道他每个晚上都特地起夜来看他?
于是他问:“你每个晚上都特地看我睡没睡吗?”
何坚连忙否认,“我就是起来上厕所的,而且也不是每个晚上都起来,就是最近睡前水喝多了,起夜的次数也多了。”
“年纪轻轻地怎么就有那么多事要愁呢?”何坚低声吐槽道。
何烯年装作没听见,问他:“你这段时间怎么没有催我相亲了。”
何坚有点古怪地看看他,过了一阵子才说:“催你有用吗,有用我就催。”
何烯年还是把泡好的茶杯递给他,看他拿着茶杯的手腕稳稳当当地,才继续说:“没有用。”
“那我干嘛做那无用功。”
何烯年哦了一声,不知道回什么好,然后又泡了一壶茶,他三根手指捏着功夫茶杯,感受着指腹的温度慢慢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