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京心中则是飘着淡淡的无奈。
他自然知道张浚的本事。
但他却不能直说。
就算是他也需要用合理的理由才能够用张浚。
他是国师,不是皇帝。
他不能想用谁就用谁。
就像是韩世忠和岳飞一样。
就算他知道他们的能力,知道他们武功高超,有勇有谋,却也只能将人收入自己的天策府,而不能光明正大地带到皇宫当中。
如果他是皇帝的话,用谁那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他不是。
所以他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需要一个以国师身份出发,合理地谋划。
就算他是国师,也不能空口白牙地指着路边的一个乞丐说对方是绝世高手,直接让皇帝重用这个乞丐,当大元帅上战场。
郭京望着面前还没有冒出白发的张浚。
他淡淡出声说道:“既然你已经做好了毛遂自荐的准备,想必应该也不介意我考校你几番吧?”
“我且问你,你对西夏的战局如何看?”
张浚陷入思索当中,整理了一下语言,开口便答。
他很有自信。
而且说起话来滔滔不绝。
想来他在来这里之前已经经过了细致的准备,说起话来有条有理,并非一拍脑袋头脑一热就想出来的。
张浚分析局势的眼光令人刮目相看。
说起话来,条条是道,鞭辟入里,针砭时弊。
“此次我大宋和西夏开战必有金人在其中阴谋作乱。”张浚开口断言。
他甚至没有一丝犹豫。
“等到大宋和西夏打起来之后,两败俱伤,金国便可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时局。”
“所以我等如果要对西夏用兵,势必要经历陕西河东河北以及京东路,除了对西夏作战之外,重点还要防备金人,以免金人趁此作乱,攻我大宋腹地,或者相助西夏。”
韩世忠在这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就如何确定金人会趁机动手?”
“我确定。”张浚没有被他的态度挑衅到。
他很平静,也很有自己的条理,冷静而又睿智地分析。
“这件事情本就透露着不同寻常。”
“大宋不应该跟西夏开战,出现这么反常的事情,毕竟事出有因。”
“我并非胡说一通。”
“但我也只是一个小官,具体的原因和细节过程我拿不出来,可我却知道这件事情绝对透露着非同寻常。”
张浚条理分明地解释辩驳。
不管是韩世忠或者岳飞说些什么,他都能够对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