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叶坐在软榻上,盘腿敲木鱼。
而徐月嘉回来后,继续伏案抄录律法典籍。
不知过了多久,温叶停下敲木鱼的动作,睁眼,望着不远处伏案的男人,绚灿的日光似往他身肩镀了一层金。
鲜亮,勾人。
温叶以前以为只有气温会早晚差值大,今日她才发现,徐月嘉白天和夜里的差别,似乎更大。
狼皮下长出一只白嫩的兔子。
须臾后,温叶狠狠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郎君。”
徐月嘉闻声,抬眼看向她:“有事?”
午膳吃了一肚子草,又敲了近一个时辰的木鱼,温叶饿了。
年轻人,恢复快。
温叶盯着徐月嘉的脸,决定收回之前的话,改口道:“我觉得肉汤还是能喝一喝的。”
徐月嘉不说话。
温叶又问道:“郎君是不是还没学到这儿?”
徐月嘉:“嗯。”
温叶叹气,看来她老师的身份是摘不掉喽。
眼见着往西院的帖子越来越少,温叶的‘病’也渐渐痊愈了。
中秋前两日,陆氏一早派人来西院叫温叶用完早膳后过去正院一趟。
温叶过来时,陆氏正在核对礼单。
虽然国公府家大业大,但每逢年节时日,该要走的礼还是要认真准备。
维系关系也就靠这些节日。
之所以叫温叶过来,是因为陆氏想再仔细问一问,温家有没有需要忌口之人。
中秋节的礼无非是些月饼酒水,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月饼的馅料,就像国公府里就不能出现核桃,徐景容和徐玉宣都吃不了。
以防万一,陆氏都是禁止底下人采买核桃。
想吃,在外面吃完了再回来。
温叶先前那回是因为没人告诉她,纯属意外。
“忌口没有。”温叶道,“我觉得嫂嫂准备的这些就很好。”
陆氏放心了,道:“你觉得好就行。”
因为在意,所以重视。
陆氏合上礼单,抬起头,瞥见温叶的脸,忽地皱起眉:“你这几日还真生病了?”
临近中秋,陆氏忙得不行,除了姻亲走动、还有各处的铺子庄子,自秋收后递上来的账本就没停过。
对待替国公府管账管铺子庄子的那些人,像中秋这样的节日,也多少要表示一些。
适当给予好处,才能保证他们的忠心度。
陆氏不仅要管国公府的,她自己的嫁妆庄铺也有一大堆,每日都忙至晚间门。
认真算起来,她似乎已有五六日没见到温叶了。
五六日的时光,怎就疲惫成这般?
“你看账本了?”陆氏想了想,问出这个猜测。
可能是日日照镜子,温叶并没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她摸完脸,听到陆氏第二次的询问后,下意识否道:“那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