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院子里只剩下明桃和李清洲。
站了太久,明桃再也支撑不住了,靠着柱子缓缓倒下。
李清洲伸出手,正准备将她扶起来,心念微动,直接抱起她送回北屋。
男人的臂膀格外有力,明桃轻声道:“多谢清洲哥。”
“你……”李清洲犹豫片刻,“为何会唱江南的歌?”
明桃硬着头皮说道:“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她实在无从解释,若是说她跟人学的,那么失忆就是骗人的,索性直接说不知。
“我信。”就像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可以以一敌十。
见他语气笃定,明桃悄悄松了口气,不管他为何信她,她都感激不尽。
“不过,以后就要委屈你了,”李清洲看向她眼尾的小痣,“当时我只想到了这一个办法。”
明桃摸了摸有些刺痛的眼角,轻声说:“不委屈的。”
点痣而已,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没被他们抓走便好。
“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明桃应了声好。
李清洲走出门去,望着院子里混着鲜血的泥土出神,又看向自己的手。
以一敌十,极善打猎……难道他以前是个杀手?可他也擅长诗词歌赋,杀手应当不用学的。
李清洲长叹一口气,自己的身世似乎更加扑朔迷离了。
见那道身影远去,明桃将藏在袖口中的东西拿出来——一张叠的小小的纸条。
那个人好奇怪,为何会给她一张纸条,而且摸她的脸的时候看似凶狠,实则轻柔极了,她还没感觉到触碰便结束了。
难道真的是哥哥的人?
只是庶兄无依无靠,每月只有被克扣过的银子,吃不饱穿不暖的,怎么可能会买通护院?
可是除了他,也没有人会帮自己了。
明桃苦笑一声,准备打开。
“呀!怎么满院子的血!”
孟锦瑶的声音传来,明桃顿了顿,将纸条收进去。
推门而入的孟锦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清洲哥,你杀鸡了?”
李清洲摇摇头,言简意赅道:“一伙人闯进来抓明桃,我打了他们。”
“这么厉害?”孟锦瑶围着他转了一圈,“你没受伤吧?”
“没有。”
“那就行,我去看看明桃。”
孟锦瑶敲了敲门,“明桃,我进来了?”
得到准许,她推门而入,床上的人朝她笑了笑,孟锦瑶看了两眼,见她虽面色虚弱,眼神却不见疲态,终于放下心了,不过似乎又有什么变了。
她仔细打量一番,终于发现了那颗小痣,惊道:“你以前有痣吗?”
明桃摸了摸脸,此事说来话长,她将李清洲叫了过来,两人一起说给她听。
“真是精彩,”孟锦瑶抚掌赞叹,又遗憾道,“可惜我不在场。”
“既然已经洗清了嫌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来了。”李清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