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拥着被子坐起来,低声道:“听说沂安画舫上的妓馆尤为出名,环肥燕瘦多姿多彩,殿下一路委屈,到了沂安消遣一番也是自然。”
谢停舟眯了眯眼,“你倒是会分析。”
“殿下过誉,”沈妤笑着说:“属下只是对殿下略有那么一点了解。”
谢停舟:“今夜一口一个殿下喊得勤,又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当然没有,”沈妤正色道:“不过妄加揣测殿下私事,嘴上自然是要规矩些的好。”
谢停舟哼笑了一声,和衣躺下,闭上眼。
沈妤跟着躺下,过了片刻,忍不住问:“殿下,沂安的妓馆是否真如传言中那般,什么国色天香都有?”
谢停舟反问:“你觉得呢?”
沈妤想了想,外头梆子声正好敲到五更。
她灵光一闪,“那应当是不怎么样吧,否则殿下也不会才五更就回来,这才过了多久?若是美女如云自然是要宿到天亮才——”
被子将她的脸整个盖住,沈妤慢吞吞地把被子拉下来,不敢说话了,怕身边这位脾气阴晴不定且身体柔弱不能自理的世子爷忽然翻脸。
沈妤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谢停舟背上的伤要更严重一些,还需调养些时日。
晨起照常换药。
镖局的人来叫两人起床,吃完早点就要出发上路。
走到门口,刚准备敲门,就听见房内传来一声轻呼。
“嘶——,轻一点。”
“疼吗?这样呢?”
“有点紧,你放松一点。”
沈妤把绷带放松一些,在谢停舟看不见的地方撇了撇嘴。
这位世子爷一路风餐露宿的,怎么还越来越娇贵了?
刚受伤的时候血肉模糊仍能保持面不改色,如今都结痂了还哼哼唧唧喊疼。
沈妤转念一想,忽然道:“谁叫你昨夜太过放纵——”
“闭嘴。”谢停舟冷声道。
镖局的人在外面听得目瞪口呆,想想还是没打扰二人。
沈妤替谢停舟包扎好伤口后下了楼,镖局众人正在楼下用饭。
两人落座后,总觉得氛围似乎不大对,有几个镖师频频偷看二人,等沈妤看过去,对方又急忙躲开了目光。
用饭后上了马车,沈妤压好帘子,低声道:“有些不对劲,今日得警惕些,我怀疑他们已经发现我很有钱,想要谋财害命。”
谢停舟无言以对地看了时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