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影携着极为熟悉的剪影,就那么落在夜里。
葛烟几乎是愣怔在了原地。
但她到底也没有细想,下一秒便转眼的同时,在内心里也暗暗地腹诽了一把自己。
“…………”
怎么会是他?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沈鸫言这会儿应该衬衫笔挺,还坐于澳洲的会议室里谈合作。
而不是携着一身的雨色,出现且停留在这冰冷清寒的芬兰夜里。
再者,欧洲人的身形普遍很高。
大概是刚才那样联想到了他,才让人有了错觉。
她径自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垂首,秀粉纤窈的指尖轻搭在伞柄之上,刚要将伞好好地收起来。
旁侧倏而响起一道疏冷的嗓音,“葛烟。”
“………?”
那一瞬,葛烟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
………这是!
似是觉得荒谬,又似是觉得不可置信。
葛烟下意识地转眼过去,却是没将视线落在那人身上,只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皮。
就在她还要将手放置在耳垂上去挲摩,以示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坏了出了什么差池。
那人复又缓缓开了口,“葛烟,看着我。”
心跳蓦地窒了瞬,所有的动作都在这时停下。
她抬起长睫,就这么朝着声源方向看去。
一样清绝的面容,一样好看的眉眼,一样看着她时漆沉,凝如云雾的视线。
此时此刻,他颀然身形落于对面。
帘一样的雨雾兜头落下来,被路灯的晕黄拱起,在他的眉骨上拓下淡淡的阴翳。
先前的错觉在此刻终于不是虚幻的描述,反倒是成了真。
她的嗓音几乎要从喉咙里逸出来,“………沈鸫言。”
胸臆间的横冲直撞完全没了章法,入耳的声音唯有那砰砰直起的跳动,一下又一下。
双腿莫名泛了软,葛烟下意识地就朝着他的那个方位虚虚迈过去两步。
只是不知怎的又慢慢停下,就这么顿在了原地。
沈鸫言却是没给她在彼此相望的距离间能够有所停留的机会。
他抬起长腿,大迈步过来,就这么兜头迎着细碎的雨朝着她走来。
被骤然拥入怀中时,双手因为这样猝不及防的动作而腾腾空着。
葛烟被这样笼罩且砸过来的气息弄得没来得及反应,精巧的下巴尖儿被他长指紧紧地扦住。
炙烫的吻就这么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