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喜用指头想也知道,盛世游那两个精打细算,精明过了头的兄弟俩见了衍简肯定跟狗见了肉包子似的,双眼都要发光发亮了,可不眼巴巴招待着
她把被子一蒙,“不见,我要睡觉,谁爱招待谁去!”
管家倒也心疼着自家太太,什么话没说就把门关上了。
他觉得太太一辈子都挺不容易了,年轻时候被先生辜负,儿子弄丢,一辈子没快活过,老了老了出了回车祸反变得像小孩一样任性是好事,衍家就算再厉害又如何不见他衍总还能抬抬手让盛家破产
衍简觉得尤喜不见他想睡会儿懒觉不是问题,他等得起,倒是身边这两只大蠢狗再离远点,他真的想让盛家“破产”了。
管家暗自笑了声,故意大声说道:“太太说身体不舒服,想多睡一会儿,衍总若是忙的话下回再来。”
这番话很明显了,衍简是冲着老太太来的,人家是来拜访老太太的,跟盛家跟盛世游兄弟俩都毫无关系,你俩识相点就麻溜出门吧,别待这惹人嫌了。
盛世游兄弟俩精明又世故,怎么会看不懂衍简和管家的意思管家这老货,要不是以前从他爸年轻时候就在盛家工作了一辈子,不好赶走,他们早就想把这只老狗撵出去了。
至于衍简,他们倒是不敢生出什么坏心思,见衍简冷着脸软硬不吃,话也没说两句,就舔着脸问衍简找我妈什么事
衍简不知道这两人不是尤溪的亲儿子,除了当年经历这件事的几人,外人没人知道盛家几个孩子不是尤溪生的,就连第三代这些孙子也不知晓。
对于尤溪的儿子,尤喜名义上的“儿子”,衍简看在她俩的面子上还算客气,没有开口让人离我远点,只道:“有些事想与她谈谈。”
盛世游不以为意,“衍总是大忙人,我妈名义上是公司董事长,其实对生意上的事一窍不通,几乎没有参与过公司运作,您是不是有什么项目想与盛家合作的您放心,但凡您有所求,盛家必应之!”
这句话说得忒不要脸,管家都要掩面了。心叹大公子脸皮也忒厚了些,这种话他是怎么说得出来的
一没有孝心,在外人面前贬低了自个儿母亲,是为不孝,二你盛家是凭什么有脸说帮得上人家盛家你想问问人家衍家是不是有什么好项目好让你也分口羹还差不多!
他总感叹,大公子二公子虽比不上老盛总,但守成还行,现在看来,如果不把这种油腔滑调自视甚高的毛病改了,说不定哪天得罪比盛家还厉害的家族,被人给吞了。
衍简眉头都没皱一下,“跟盛家无关。”
随后就冷着一张俊脸,无论如何也不说话了,淡然自若地品着茶,盛世游盛世温感觉像吞了一口软钉,既不敢得罪人家撵人家走,也不敢再纠缠(巴结)下去,只好拍拍屁股走人,去公司上班。
俩兄弟走后,老管家上来为衍简重新沏了壶茶。
叹道:“您别见怪,太太没有从董事长的位置退下来,大公子二公子背地里争得厉害,这是想跟您攀关系,好让自己得到助力。”
盛家这点事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闻,甚至新闻八卦上都经常扒盛家继承权之争的问题,大公子二公子都有人站位,把这点“家丑”跟衍家主说了也没什么,人家虽然年纪轻,但处在那个位置上经历又多,自然不会见怪。
衍简不关心盛家的事,除非尤喜也关心,因而他也不搭话,反问道:“她是生病了还是就想多睡会儿”
老管家想起太太像小孩儿一样躲被窝里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昨日和二公子带着狗出去玩了,遛了一天,听说还跑到游乐园去,您想想她那身老胳膊老腿的哪能受得住感觉累想多睡儿也正常。”
衍简无奈勾勾唇,顶着个六十八的身体,健身玩时尚什么的他就不说了,毕竟人内里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不能要求人家真的像个六十八高龄的老人家一样成天坐着,最多散散步跳跳广场舞,她当然可以做很多事,但绝对不包括去游乐园玩。
这小妮子身体是不想要了
管家接着说:“主要是二公子小时候没去过游乐园,也没得到什么长辈的关爱,现在太太把二公子宠得跟什么似的,昨天遛狗遛着就叫司机把车开到游乐场门口去了,我也是晚上等他们回来才知道的,二公子还是个半大孩子,虽然成年了但到底玩性重,太太自从出了车祸后也想开了,也是个贪玩的,这下玩一块去了……”
衍简安静听着,他挺喜欢听一些尤喜在盛家的生活,从一个外人角度上客观地描述,总能让他对她多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