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宾馆后,易倾就收到了顺丰送到宾馆前台的一个大箱子。
易倾虽然想过是会挺多的,但没想到是这么多,凭易倾自己甚至根本不怎么抬得动,最后还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拿推车替她送进了房间里。
病历要让易倾这个门外汉来全部看懂当然不可能,但她也只能先靠自己在这里面推导出一些线索来,再回去和沈昂好好谈谈应该怎么办。
花了两个晚上,易倾也就梳理了大半箱资料。
第三天结束工作回到酒店时,易倾收到了又一份体积不小的快递,寄件人写的是沈昂的名字。
易倾没立刻拆开,放在了收纳箱旁边,准备等看完病历报告等等再打开看。
主要是还在生气,但又不想在生气的不理智情况下做出任何决定,所以干脆再多冷静一下。
整整三天时间,沈昂真就没给她发一条消息过。
……他最好是在认真反省思考。
易倾这么想着,啪地又合上了一份检查报告。
痛觉测试的结果无法造假,沈昂的痛觉感知有这么几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易倾还在他身边时,检查特别多,尝试了多种治疗方法,见效虽然慢,但确实存在好转。
第二阶段,从易倾突然离开为开始下落,沈昂也并不配合治疗。
第三阶段是沈昂的高一下学期开始,他突然又开始配合医生的方案,很快进入一个迅速的恢复期。
在确定沈昂的状况已经稳定后,医院对他做的最后一次痛觉测试是在高三将近结束的时候,结果显示他仍然能正确判断疼痛,只是阈值较常人仍然偏高一些。
——那个时间点,就是易倾和他在咖啡厅重逢的前不久。
沈昂所隐瞒的是第四阶段,即第二次的急转直落。
而正是因为他的刻意隐瞒,易倾并不知道引发这一变化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将时间线整理出来后,易倾的笔尖在第二阶段上停留了许久。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个有点自恋、但又相当笃定的念头:肯定又和我有关吧。
这念头生成的那一刻,易倾无奈地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揉了揉。
真头疼。
她将视线投向了沈昂寄来的快递箱,迟疑片刻,用钥匙划了开来。
一看见里面装着的东西,易倾的动作就僵了一下。
——是沈昂放在书架上的那个大方盒子。
那个感觉一打开就要面对许多该知道不该知道知识的潘多拉魔盒。
盒子口上的锁已经被移除,好像生怕易倾猜不出密码一样。
易倾深吸一口气,把魔盒……不是,木盒的盖子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