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离开?后,钟亦烟没有开?灯,也?没有去找医药箱处理脸颊上的伤,而是?静静地抱着膝盖蜷缩在?黑暗之中,心里的火光一点?点?熄灭。
她从来不是?神明。
自诩神明,也?不过是?因为她有一个守护她的神明。
但?是?现在?,他?不愿意?帮她了,为什么?
玄关处传来细微的响动。
坐在?地上的少?女立刻挣扎着站起,她扶着沙发,小腿酸软发麻,但?阻挡不了雀跃的心情。
她就知道他?不会放弃她的!
然而看清来人后,少?女眼底希冀的光瞬间熄灭。
她连一句“怎么是?你?”或者“为什么来的人是?你?”,这样的反问?都?提不起力气去开?口。
“怎么?看见是?我,很?失望?”
顾舜尧开?了灯,挑眉问?道。
适应了黑暗的双眼,突然受到明亮光线的刺激,钟亦烟冷不防,差点?落泪。
灯亮了,顾舜尧得以看清少?女红肿的脸颊,以及……含恨的眼眸。
后者令他?微微蹙眉。
“小哑巴,知足吧。”
顾家小少?爷叹了一口气,劝自己的青梅竹马就此收手。
钟亦烟一声不吭,回归到原来的位置原来的姿态,靠着沙发坐在?地上。
年轻的男孩双手插兜,一进门便好似自己才是?这房屋的主人,熟门熟路地翻出了医药箱。
“……钟意?哥还?是?宠你?。”
顾舜尧低头给少?女红肿的脸颊上药。
钟亦烟偏过脸庞,躲开?了伸过来的棉签。
她冷哼一声,显然是?并不认同?。
“难道不是?吗?”
被宠过头的小女孩不知好歹,顾舜尧懒得和她计较,把沾着碘酒的棉签扔进了垃圾桶,她不领情,他?便也?作罢。
顾舜尧看着抱膝坐在?地上的钟亦烟,淡淡道:
“你?看,你?只是?挨了一个耳光而已,就有人替你?去收拾棘手的烂摊子。”
窝在?沙发边的女孩眼神微动,面上却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不过……”顾舜尧轻声说道,“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钟亦烟蓦地抬头。
“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