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禹城是省城,百姓都能富足些。”谭翡钰略感意外。
“嗐,这天地之间,哪里都是一样的,百姓苦啊,种地的
每日顶着太阳大雨土里刨点食,做小买卖的起早贪黑也不过几个铜子儿,手里没几个钱的,万一有个天灾人祸,连基本的吃食都不够。”
胡伯脸上浮起愁绪。
“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刚才那个妇人我瞧着有些眼熟,前几日似乎也来过,但是一直没有看诊,刚才她可是找你看过诊了?”
谭翡钰点点头:“我问了她,不过是一些妇人之症,不难医治,在我们看来是一样的,只是对她来说便有些难言于口罢。”
“这点我倒是疏忽了,”胡伯思索道,“往日想必也有不少这样的情况,被我们忽视了,还是小姐细心。”
雯月看看二人,笑道:“不若小姐就专门设一个妇人诊治之处,她们瞧着往来都是咱们女人,自然也敢来了。”
“这倒是个办法,”吴伯点点头,“往日虽也有不少女病人来看诊,只是男女有别,她们时常有所顾忌,症状描述难免不全不实,如今小姐有小姐在,想必她们会自在许多,诊治效果更好。”
谭翡钰听了二人之言也觉得可行,也不犹豫,跟胡伯略一商议,便叫了铺里的伙计安排了下去。
单独的诊室要搭建不容易,但是在仁济堂里隔开一私密之处还是容易的,谭翡钰在铺中转了一圈,选中了一个离门口最远的角落。
将原本堆放的杂物和药柜移开,把诊桌和凳子搬过去,再拿粗青布钉在墙上,
围个半圈,一个建议的问诊间就做好了。
谭翡钰跟着忙活半天,有些气喘,不过看到成品颇为满意,她拿了开方的裁纸提笔写了“妇诊”两个字挂上去,退后几步打量。
不错,实在不错。
第二日,谭翡钰早早就来自己的小“诊室”坐诊,仁济堂里人一直不少,去找谭翡钰的却很少,不过一天下来总也有三四个妇人犹犹豫豫地过去。
都是些各样的小毛病,谭翡钰问清楚便一一依症开了方子。
余下的时间,谭翡钰就医书,还让雯月去街上买了几份《禹城日报》和《新民报》,时常翻翻。
在动荡的局势中,安江省也不算和平,只是因为有国内首屈一指的精兵强将坐镇,稍微安定些。
报上有时会有某地战胜的捷报,谭翡钰沿着报道一行行地找,才能偶尔在某段的角落里看到庄培麟的名号,并不引人注目。
看着报道中的艰辛描述,再与记忆中那人的鹰般眼眸、虎豹身姿融到一起,这位威名赫赫的军长也有了生气,不像前世,只是报纸上的平平一面。
“请问前几日在这里坐诊的那位女大夫在吗?”
声音有点熟悉,谭翡钰刚想起身,说话之人便经伙计指引走到帘内,是第一日坐诊时找她看诊的那妇人。
“大姐,我听着耳熟,原来是你,可是身子还有什么不适?”
谭翡钰耐心询问,那妇人闻言连连摆手,满脸都是笑。
“谭大夫,那天我
回去就按您说的方法,每日熏洗,只三天就好了不少,如今七天了,已经完全好了,特意来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