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时间,学生们都三两凑在一起聊天,有靠近谭翡钰的几个人开口搭话。
“谭同学,听说你是转学来的,你原来在哪个学校?”
“叫我翡钰就好,”谭翡钰大方回应,“我之前未在学校读书,只是跟着家中先生学习。”
“这样啊,也不错。”那女同学应了声,又转过头去跟其他同学继续说话。
周围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圣利安大学的学生家境大致不差,也都知道学校难进,因此对这个没去过学校,便能直接转来的陌生女学生有些好奇。
“你一直在禹城吗?家里是做什么的?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连珠炮似的发问,从另一个女同学嘴里出来,这样盘问似的话,是有些没礼貌的。
不过谭翡钰看她目光中只有好奇,并无敌意,便没有计较,直接回答道。
“我刚搬来省城不久,家中世代行医。”
“行医?那你也是要学医学咯?你家里是哪个医院?”
“你傻呀,世代行医怎么会在医院?肯定是中医。”
“哦,中医
啊……那东西现在还有人看吗?”
“不知道,反正我家是从来没看过。”
……
议论声响起,有些只是好奇,有些却带着嘲笑。
他们家中大多富贵,又自小在禹城长大,早早接触西医,很多可能都从未见过中医,更不信中医。
谭翡钰无奈,看来这预科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不是难在学业。
不过她觉得这学校是来对了,整日安在仁济堂,会给她一种中医尚兴的感觉。
来了这教会大学,才真正感受到了这些接受新学教育的年轻同辈们对中医的想法,说前路艰险一点也不夸张。
“怎么没效呢?中医西医都是医人治病的,也都不是万能的,有一些病西医能医好,有些只有中医才行。”
一个直眉细眼的女生开口反驳,一头齐耳短发,说话也是简练直接,颇有几分英气。
“宛聪,你总跟我们不一样的看法,你要学的不是西方医学吗?怎么还为这中医辩护起来了。”
一个男同学开口笑道,那女生不在意地捋了捋头发。
“我想学医学,但也看过中医,读过一些医书,这有什么矛盾的呢?”
说完她走到谭翡钰跟前。
“我叫赵宛聪,既然你也学医,咱们以后可以多多交流。”
这个同学真是性子直爽,谭翡钰觉得很喜欢她,笑着点头。
“我那里有不少医书,你如果喜欢,我可以拿给你。”
“好啊,咱们一起学习。”赵宛聪也不客气,欣然答
应。
有了赵宛聪打头,其他同学也对谭翡钰友好了不少,这大概也算一种带动效应罢。
接下来的课程有自然科学,也有哲学,对谭翡钰来说,虽然比国学难些,但毕竟不像化学那样晦涩。
一天下来,她的心情还是不错的,直到她在走廊上遇到刚刚下课的舒延岸。
“舒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