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翡钰不解,既然对她抱有怀疑,何必多花这些功夫和心思来帮她。
“既是我的私人医生,就是我的人。”
庄培麟声音冷冷,说出的话毫无暧昧之意,不过已比刚刚缓和了不少。
“我可以住在这里,但可否让我继续去仁济堂坐诊?”
见庄培麟沉默,谭翡钰又急忙补充。
“我坐诊时日尚短,若不多累积些经验,恐不足以为您看诊。况且,我若不去堂中,恐怕胡伯会担心,若是上门询问,便露馅儿了。”
庄培麟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开恩似地点了点头。
“多谢您。”
坐在前往仁济堂的黄包车上,谭翡钰还觉得很不真实,她居然就这样离婚了,还成了庄培麟的私人医生。
明明接连露馅,居然还是在庄培麟手底下活了过来,不仅帮她隐瞒和离的事,还允许她继续去仁济堂坐诊。
虽然几次见面不算愉快,不过算起来,他的确帮了自己很多。
谭翡钰有些失神,缓过神来才发现已到了仁济堂,车夫正耐心地叫她,不知第几遍。
下了车,雯月也奔出来。
“小姐,您去哪里了?我可急死了,姑……他们说你被一辆小汽车接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找,也不敢告诉胡大夫……”
雯月急得脸通红,眼里快沁出泪来,谭翡钰忙拉了她的手安慰。
“雯月,别担心,我没事,晚上我再详细跟
你说,我们先进去。”
谭翡钰依旧领着雯月往里走,快到门口又回头叮嘱雯月。
“和离之事,先别告诉胡伯他们,你只作不知就是。”
雯月不知原因,还是点点头。
因来得晚,谭翡钰这天坐诊时间并不长,短短半天经历了这许多事情,她心绪也有些混乱,下午早早便带雯月离开。
胡伯看她脸色不好,不疑有他,只心疼地嘱咐她好好休息,不必急着来坐诊。
二人出了门,雯月后知后觉地问道:“小姐,咱们不住在仁济堂,回家去住吗?”
谭翡钰摇摇头:“我们去别的地方。”
“您另找了宅子?”雯月惊诧道,“小姐,您太厉害了,才半天时间就找到了?”
“算是,也不全是,”谭翡钰犹豫道,“到了我再与你细说。”
随手拦了辆黄包车,谭翡钰带着雯月回到了庄培麟的别院。
准确地说,是庄培麟的别院之一,平日只有周妈一个人打理,庄培麟只偶尔来住,这是她今天刚了解到的。
谭翡钰进门,周妈显然已被叮嘱过,客气地跟她打招呼。
“谭小姐,您回来了。”
雯月从到地方便一直惊讶地张大嘴,此时偷偷地拽了拽谭翡钰的衣袖。
“小姐,这房子看着恁大,要赁下来怕是要不少钱吧?咱们俩人哪住得了这么大的地方。”
谭翡钰捏捏雯月的手,带她到二楼的房间才跟她简要地说了情况,只是隐去了庄培麟的身份。
雯月又是一
通惊讶,先是感慨庄培麟人好,又担心起谭翡钰。
“小姐,他也住在这里吗?会不会于礼不合?”
谭翡钰摇摇头,庄培麟应是住在督军府的,极少来这里,却听楼下周妈的声音。
“先生,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