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聪的哥哥还在门口等候,是个看起来十分朴实的男人,见谭翡钰向他打招呼愣了愣,不过随即很有礼貌地回了。
谭翡钰也不浪费时间,抬手拦了两辆黄包车,给了两毛赏钱,车夫一溜小跑便把他们拉到了仁济堂。
车刚停稳,谭翡钰便下了车,快步走进堂内,直接到柜台前,说了几味药让伙计抓。
那小伙计自然认得谭翡钰,手脚麻利地抓了蚕沙、柴胡、麝香草等几味药,便包便道:
“最近这几味药下得可真是快,眼见着就快见底了。”
谭翡钰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便让伙计先打包,径直走向一旁正看诊的胡伯。
胡伯对看诊的病人说了声,便起身走向她。
“小姐,看你进来就神色匆匆,可是有什么急事?”
“胡伯,最近堂里发热的病人多吗?”
谭翡钰开门见山,胡伯略一思索。
“比以往似乎略多了些,不算明显,不过这下面儿村子里来抓药的多了不少,基本都是退热止泻的药物。”
看来还真有可能是疫病,谭翡钰接着问:
“咱们库中,药材可还足量?”
“余量还不少,那
刘掌柜叔侄走了后,我自去与那些药材商打交道,收了几批质量不错的药材,”胡伯若有所思,“小姐,是不是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时间紧急,谭翡钰只几句跟她说了赵宛聪家的事。
“所以我猜测城外村庄,疫病已经开始蔓延,只怕这城内也是早晚的日,咱们要早做准备,备足药材。”
“好,我立时开始准备。”
胡伯脸色凝重,他行医多年,自然知道疫病二字的重量。
能摧毁一个家庭,也能压垮一座城市。
“不过小姐,若真是时疫,你贸然前去,只怕会有危险。”
“无妨,我多做些准备便是。”
她实在不忍看赵宛聪这样着急,也想帮帮她,宽慰胡伯几句,便收拾了药箱,拿上伙计包好的药上了车。
黄包车只能把他们拉到城门口,几人下了车便往城外走。
好在没走太远,赵宛聪家中来接他们的牛车便到了。
赶车的男人看着年纪不小,模样跟赵宛聪很像。
“这是我爹,委屈你做牛车了,翡钰。”
赵宛聪的声音带着歉意,她哥哥和爹爹在一旁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伯父您好,这有什么?宛聪,你太见外了,快走吧。”
谭翡钰笑着跟赵宛聪的爹打了个招呼,便动作麻利地一跳,坐上了牛车。
她虽养在深闺,却跟着祖父出过不少诊,并不是那娇滴滴的大小姐做派。
到了村里,临进门前,谭翡钰从药箱翻了几块棉布纱巾出来,
嘱咐几人蒙在脸上。
“你们一定要保重自己,也才有力气照顾伯母恢复。”
“不好了!听说城里要封城门了!”
村里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