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一直开到白色小洋楼前停下,郑寅珵绅士地扶着谭翡钰下车。
这是谭翡钰第二次来郑公馆,上次还是舞会,和陈书远一起,时间过去并没有多久,想起来却似乎很遥远了。
她并不想再踏进这个老地方,但是想了想还是把推辞的话咽了回去。
根据她的判断,说了大概也是白费。
一进门依旧是那个两层楼挑空的大厅,少了舞会上的人群,显得更空旷了,只有几个佣人在清扫。
一个年轻男人正在大厅一侧等候,听到声音带着身后几人过来。
“三公子,这是雅礼西医院的罗杰斯大夫,一直在这里等着,现在就诊治吗?”
郑寅珵点点头:“到二楼的客房来吧。”
说罢,他又转脸对谭翡钰笑笑,胳膊抬起做了个“请”的手势。
“谭小姐,客房已经备好。”
沿着高大精致的旋转楼梯上去,便是洋房的二楼,这是谭翡钰从未涉足过的区域,即使对曾参加舞会的许多客人而言,这里也是陌生的。
客房依然是繁复的西式装修,沙发小茶几一应俱全,比谭翡钰在陈家时的主卧房还要大上不少。
那西洋大夫拿着几样从没见过的东西,手里摆弄着,就要来给谭翡钰看诊。
谭翡钰看着这些陌生的家伙式,本能地有些抗拒。
“哥哥!这么晚你还带客人回……”
声音由远及近,又戛然而止,郑倾阳猝不及防地推开了门,看到屋内的人,旋即愣在当场
。
“怎么是你?”郑倾阳反应了一瞬,气冲冲地进来,席地长睡裙差点被沙发探出的扶手刮住,“你不是……”
“不是什么?”
郑寅珵冷声开口,面上也无笑意,郑倾阳似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有些吓到的样子。
“什么也不是……”
“回你的房间去,你做的事我自然会去找你说。”
郑寅珵的声音依旧带着斥责。
“哥哥,你居然为了这女人这样对我?从小到大,你从来没骂过我!”
郑倾阳猜到些什么,不可置信地看看谭翡钰,又看向郑寅珵,一向睁得圆圆的眼睛盈满了泪水。
“我这也算骂你?”郑寅珵颇有些无奈地开口,语气已经柔和了不少,“先回你房间吧,明日我再和你说。”
郑倾阳这才点头,瞪了一眼谭翡钰,抽抽噎噎地走了。
“抱歉了谭小姐,”郑寅珵转头对谭翡钰歉声道,“舍妹实在是太过骄纵了,不过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等我跟她说清楚,一定让她亲自给你道歉。”
谭翡钰腹诽,都做出绑架无辜的事来了,还说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这郑三公子还真是护短至极。
至于他说的会让郑倾阳亲自给她道歉,她不相信,郑倾阳这样娇宠任性的大小姐,会甘心来给她道歉。
见谭翡钰不言语,郑寅珵脸上毫无尴尬神色,只对那西洋大夫吩咐:“为谭小姐看诊吧。”
西洋大夫耳上戴了个金属色的细条,两侧延伸下来汇
成一股,手里拿着那东西的端头,放到谭翡钰胸前,拧眉听着什么似的。
半晌,又放下那东西,看了看谭翡钰的眼睛,舌头,问了几句,得了谭翡钰的回应,点点头,转头向郑寅珵道。
“这位女士身体应当是健康的,我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