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十四一边说,一边用干净的布帮郭戎包裹好伤口。
郭戎身上的伤太多了,单单上身,就有箭伤十七处,撞伤三处,刀伤五处,以及被斧子砍出的那个道巨大的伤口。
每次替郭戎换绷带,卢十四都回忍不住感叹。
“郭郎,真猛士也……,我若为女子必以身相许……”
每次换绷带的时候,卢十四一边抚摸自己伤口,一边感叹的时候,郭戎都是一阵一阵的恶寒,老子喜欢水路,不喜欢旱路……
没有搭理卢十四,郭戎拿出了前几天袭击吐蕃驿站,获得的一张五道节度使下的舆图看了看。
“哎,我们现在应该是这里吧!”
探出头,看了一眼郭戎所指的位置,卢十四点了点头。
距离离开吐蕃势力范围的路程越来越近,郭戎原本不苟言笑的脸上,也开始断续出现了笑容。
听着郭戎的笑声,卢十四也笑了出来:
“伊州向东两百里就是回鹘地界。”
“到时我二人只需要再买些东西,雇几个回鹘人,就能伪装成商队。”
“最多两个月,就能抵达河套北部的丰州。”
“那里是天德军的驻地,那里有唐军六千人,届时就算吐蕃跨黄河,举兵三万,也攻不破丰州!”
“郭郎你这次送安西情况入长安,绝对是大功一件,今上(皇帝)定然会将你提拔。”
“说不得届时领军回援的就是你了!到时候杀回河西,杀回西域,让那些吐蕃狗血债血偿!”
对于郭戎返回长安,领军杀回河西,杀回西域,卢十四充满了兴奋。
郭戎前些日子无意中提起的那个名字唤醒了他对于曾经的记忆。
国仇,家恨,忍辱苟活,被吐蕃人奴役,受尽折磨和屈辱,出身沙洲的他,虽然年龄与郭戎相仿,但人生的经历远远比郭戎要复杂太多。
因为他出身沙洲,因为他本姓为阎,因为他的父亲叫做阎朝!
刚开始听着卢十四的话语,郭戎还带着笑容,可是听到后半段话,让郭戎收起了笑容。
他虽然不知道大唐现在具体的局势,但结合出发之前郭昕的提醒,以及这短时间收集的情报,以及自己的记忆,其环境绝不会太好。
至少在后世上课的时候,他记得河西光复的时间,应该是由归义军组织的。
但是归义军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现,他不知道,只知道领头人叫做张议潮。
归义军的经历他也忘记了,包括之后的结局。
“好了!”
郭戎想事的时候,卢十四也替他包扎好了伤口。
甲胄一披,拿出一把豆子喂了六匹战马后,卢十四就用水囊装起了水。
不到两刻钟,几十个水壶就全部灌满了。
每个水壶能装五斤水,这几十个水壶,怕是都够他们两人出西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