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弦月心跳得很快,他的预感非常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即使感到,恐怕长樾会直接用高射火炮射击狂暴的白狼路槐。这次,长樾会对他做什么……
这次路槐只是个普通人类。
此时对一切都浑然不知的路槐看了眼后视镜,瞄到后座他神色紧绷的样子,蹙眉,问道:“殷弦月,他们有多少武器?”
“超过30支自动步枪,和四支轻型十联火箭炮。”
渊宁震惊:“十联火箭炮?他们直接把安理会大楼炸了得了。”
“是啊。”殷弦月说,“长樾呢,长樾带了多少武器?”
车子在高架桥一个猛打方向甩尾漂移,压线逆行上了东郊外环线,殷弦月被惯性撞上车门。
路槐凉声道:“你管得也太宽了,管到我们指挥官头上了。”
殷弦月哼笑,他坐回去,咳嗽了一下:“路槐,话别说太早,小心打脸。”
警车停在安理会大楼外。
路槐修长的身形迈下车后,对讲立刻联络到了警戒线内部的指挥车上。
“渊宁和我到了,现在什么情况?”路槐说。
对讲那边是长樾,长樾说:“渊宁把你也带来了啊?上回毒气事件我还想让你多休假一阵子,里面目前30支自动武器,4支轻型十联火箭炮,手枪和刀具无法预估,热成像已经同步到你那里了,哦对了,戴上夜视仪,他们切断了整个大楼的电路。对方反抗意志强烈,安理会国安部允许我们此次反恐行动就地击毙。”
“收到。”路槐说。
对讲机从车窗丢进副驾驶,路槐戴上
耳机,进入反恐小组频道,然后调试音量:“test,路槐。”
尔后对渊宁打了个手势,渊宁表示收到,绕去车后备箱拿上556口径的sr-16。
殷弦月在警车后座,右手被拷在车窗上方把手,他能透过后挡玻璃看见后备箱落下之后,渊宁和路槐在车尾同时装备上6战术防毒面具,接着,在警服衬衫的领口贴上了他们特战队员的反光标识。
殷弦月挪到车窗,扒拉着看着路槐和渊宁掀开警戒线进入安理会大楼。然后开始检查这个警车,他活动范围有限,不过他有体型优势,瘦削的青年努力跨到警车副驾驶,但这样,手腕被手铐勒得生疼。
他还是够到了副驾驶前面的手套箱,咬牙打开。警车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会熄火,他打开车顶灯,扒下手套箱,里面没抢,叹了口气。
不过随着手套箱被扒拉下来,有张纸跟着滑落到地上。
殷弦月努力地,借着微弱的车顶灯去看那张纸。纸上是路槐的信息表,而信息表上的照片,他赫然是黑发。
黑发的路槐看上去像个男大学生,殷弦月的手腕还被勒着,继续看这张信息表。
很快他发现了一条,路槐于半年前参与粒子武器实验室的反恐行动中,大量吸入毒气后,从特战队休假。
大约是这个原因致使他一头白毛,殷弦月需要找到手铐钥匙,或者能打开手铐的东西。
他在自己有限的活动范围里翻了个遍,连方向盘后面,以及中控杯架的咖啡杯底都翻了,一无所获,然后颓然地坐回去。
“真行。”殷弦月喃喃道,“这男主克我是吧。”
他看看自己被拷起的手,呆做了半晌。外面持续着呜呜的警笛声,掺杂着不远处青莲广场传来的圣诞颂歌,唱诗班像曾经的每一年一样,圣诞夜在这里唱着颂歌。
而青莲广场侧面是一间寺庙,大雄宝殿中,金身佛像今夜亦是妙目低垂。
殷弦月合着眼,思索良久。假设这里是某个平行世界的话,那么路槐和路槐之间必定会有一些联系。
就像“无意识”驱动着人类的自主选择,这也是人的本性,如同孩子无故撒泼的时候,母亲会在当下的那个瞬间暴怒到几乎想要掐住孩子的脖子。
这是人类的本能,也是人类原始意识下的“本我”。
所以,殷弦月的左手向后排座椅的下沿摸着……果然,他释然地笑了起来,就像找到了丢失很久的东西,回过头发现它一直就在它原本的地方从未离开。
他摸到了下方的一个暗处的凸起,他轻轻闭着眼,捏着它,左旋三圈后。一声“咔”,殷弦月往前挪,蹲在这逼仄的汽车前后座间隙里,然后,将后座座垫一掀——
殷弦月看着里面的东西,“哈”地笑出声。
座椅下方有一把hk416自动步枪,和一把加装了asr制退器和pag的4。
“真是我的好儿子。”殷弦月笑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