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也是今年入境择剑的弟子的之一,我叫苏桃。你呢?”
“我叫白茶。”
苏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看你和我年岁相当的样子,估计也是刚从无量之地出来的吧。”
“唉,我们也是够倒霉的,要是换作前几年肯定能安然无恙出来,谁知道万剑云宗那个沈剑仙的徒弟今年也入境来取剑,把我们这群人折腾得够呛。”
白茶本来不想要搭话的,听到这里一脸莫名,“这和我……她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整个修真界都传开了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见白茶摇了摇头,苏桃解释道。
“就前几日沈剑仙那徒弟入境取剑,取走了天斩不说,还把之下镇压它的另一把神兵也取走了。神兵移位,没了压制,整个剑冢的剑气肆虐横行,搅动得天翻地覆。我也是在那时候被剑气给卷到了一处魔修秘境,这才被魔气给侵蚀了。”
“不仅是我,就拿那边那个大块头来说,他也是这次的受害者之一。好不容易取到了本命灵器,结果灵器也染上了魔气,要不是他入灵山及时,不然灵器就被反噬成魔器了。你说是不是很可恶?”
白茶在取走天斩和入坤的时候谢九思临走前提醒过御飞流,说封印松动,让他们尽快择剑离开。
她只以为影响的是取剑的那座剑山,不想整个无量之地竟都受到了牵连。
“……嗯,那是挺可恶的。”
白茶庆幸自己刚才留了个心眼,没自报家门,不然她可能又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怕说多错多,见对方一脸愤慨,还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白茶有些生硬地换了个话题。
“对了,我之前进来的时候就想问了,那边那几个人身上并未和我们一样有魔气渗出,他们为何也在佛塔之中?”
苏桃顺着白茶的视线看去,见那几个弟子鬼哭狼嚎的样子皱了皱眉。
“你说他们啊,他们只是单纯的道心不稳。”
“一般来说佛塔只让那些被魔气妖气侵蚀的修者进入,以佛光祛除戾气。这种道心不稳的去七情池泡上个几日也就差不多了,偏有的因此生了执念,执念一出就易出心魔。这种情况七情池只能缓解,无法根治。”
白茶惊了,不为别的,执念和心魔这种东西不是一蹴而就的。
就算她如今因旁的事乱了道心,等成心魔少说也得是百年之后的事情了。
“不是,你会不会搞错了啊?那几个人看上去和咱们一般年纪,怎么可能不到双十就有生出心魔的迹象?”
“可事实就是如此。”
苏桃无奈耸了耸肩,而后往那个角落里两眼放空,一副生无可恋的少年方向微抬了下下颌。
“不信的话你仔细听听他嘴里念念有词的在说什么?”
白茶之前没注意,对方这么提起她才引灵力放大五感去听。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他在背菜单?”
“没错,他的执念就是吃。我听他们说在未入道之前这人是人间的一个难民,风餐露宿,食不果腹。估计是饿怕了,哪怕之后辟谷了也每日会食几碗灵米。”
苏桃是仙门出身,对饥饱没什么概念,提起时候也多是同情唏嘘居多。
而白茶不同,她入道时候还没学会辟谷,知道挨饿是什么滋味,当时她一天不吃饭就抓耳挠腮的了,何况是流离失所之人。
一月,一年,甚至十年如一日的这般挨饿下去,就算生出执念再正常不过。
她心下闷闷的,得知了那人背菜品的原由后不想再听下去,打算将灵力撤回。
不想他旁边一个女修也在喃喃说着“馋”“想要”之类的字眼。
白茶问道,“她的执念也是口腹之欲吗?”
和面对少年的可怜遭遇的不忍不同,苏桃看向那合欢宗女修时候嫌恶地皱了皱鼻子。
“她不是。”
“那她嘴上说着馋什么?”
“馋人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