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松开领带,嗅了嗅领侧属于白礼的香气,露出暧昧的笑容。
他任由佣人为自己取下外套,漫不经心地思考着是否要与施存玉离婚。
若是先前存玉连哭带闹,离婚本是顺水推舟的事。
可存玉实在太乖巧了。
好驯服,肯听话,从初识时便是如此。
想到这里,周光赫垂眸而笑。
高不可攀的贵气情人在外相见,俯首帖耳的娇柔正室在内操持,也许……可以两全。
听见门口的动静,施存玉快步下楼,望着他时都是笑容。
“工作很累吧,”施存玉说:“我煲了花胶鸡汤,晚上给你揉揉肩?”
“好。”周光赫想到肾源的事,又道:“化验结果明天出来。”
施存玉笑着道:“你安排便是。”
他为他沏茶,说:“你从前跟我说过,白先生救过你两次命。”
周光赫眸色微暖,讲起旧事。
某位娇妻看似面带微笑稳得一笔,内心其实在疯狂喊救命。
“泡茶不是把茶叶扔进去浇开水就行吗!这茶桌上怎么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摆件,茶饼怎么掰?掰月饼那样掰吗!”
系统:“呃呃呃你要先烫杯温壶!然后马龙入宫!再然后摇香洗茶!”
“马龙?!”柯丁脑壳都要炸了:“马龙不是那个卖痔疮膏的吗?!”
“那是马应龙!!”
“马应龙不是那个台湾作家吗!!”
“那是龙应台!!”
“完了完了茶饼到底要怎么掰啊!我拿水果刀切行吗?!”
“你不要抠茶饼了!先烧开水把茶壶茶杯都烫一遍!!”
周光赫还在回忆过往:“……如果不是他的人工呼吸,我可能就死在那场溺水里了。”
“后来第二次,是一场车祸。”
他说得有些口渴,侧目看见施存玉并没有泡茶,而是取了冰杯给他倒酒。
“怎么换了?”
“感觉你很开心。”施存玉把冰酒推到他面前,也在笑:“如果不是白先生,我遇不到你,他也是我的恩人。”
周
光赫接过酒,不作否认,将冰凉酒液慢慢饮下,享受微醺的滋味。
柯丁大喜:“他没发现!!”
系统:“你顺手把掐烂的普洱饼饼捋两下吧,它好可怜。”
“去住院之前,我有三个小要求。”施存玉轻声说:“先生,我想要的不多,你如果觉得不合适,也可以立刻拒绝我。”
周光赫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反而有洞察的笑意。
他就知道。
哪有那样盲目恭顺的人。
说吧,你想开什么条件?
想要我的哪一处房产,还是想要我以后不再见他?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