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嬷嬷安排她在三进住着,随嫁跟通房一样,没主人叫唤,是不能随便出来的,徐游求了她两次,她都没点头。
似今人平纸在,她不想让平纸看笑话,於是点点头,「让她进来吧。」
姜是老的辣
不一会,徐谨月就进来,对她行了礼,「见过三奶奶。」
徐静淞没叫她坐,而是细细打量她起来,这半个月想必她很不好过,但一点憔悴都没有,不愧是金姨娘教出来的,还是这麽漂亮。
平纸在徐静淞腿边坐下,给她按按腿,松松筋骨。
徐静淞喝了一口水,「有什麽事情,说吧。」
「三奶奶,我见寒露在熬药,过来看看三奶奶身体好不好。」
徐家女子癸水来都吃同样的东西,徐谨月一闻自然知道徐静淞癸水来了,主母身份合适,姨娘又怀孕,这是随嫁的大好机会。
「挺好的,如果只是问问这个,你可以下去了。」
「不知道……三奶奶今晚有没有安排?」徐谨月说着,脸色已经有点红,她是千金小姐,当随嫁已经委屈,还主动问起床事,自然有点难堪。
「有没有安排,那是我的事情,你不过一个小小随嫁,也想过问主人家的安排,金姨娘是这样教你的,嗯?」
「谨月不敢,只是想替三奶奶分忧。」
「我挺好的,不需要别人替我操劳。」
「三奶奶……」徐谨月一脸哀求,虽然满广丫头,但心一横,还是跪了下来,「求三奶奶给一条生路。」
徐静淞似笑非笑,「你怎麽又来了,动不动就下跪,动不动就要我给生路,当初是你强迫我带你出门,可不是我害你一生,这点,你要搞清楚。」
徐谨月紧咬着下唇——普通人哪能跟贺三爷比,贺三爷将来要当官的,她受了宠,当了平妻那也是官夫人,跟嫁给商户哪里一样。
她当然知道刚开始会很艰难,可没想到这麽艰难,几次求见徐静淞,她都不见,今天若不是有外人在,恐怕她也不会见。
可是一个随嫁如果不伺候,那就一直是随嫁,尴尬不说,也没前途,贺三爷也真奇怪,外人都说他好色,明明知道妻子有个美貌的姊姊随嫁过来,却也忍着不见,这是什麽道理,金姨娘说,女人就算地位比较低,但只要男人宠,日子都不会太差,可是问题是,她现在连面都见不着啊。
今日闻到那药材的味道,她就知道自己机会来了,通房怎麽会有刚刚过门的随嫁好,她一定要在今天伺候上,就算现在损了面子她也不在意,後宅的日子看的是长久,就像嫡母拿金姨娘没办法一样,将来徐静淞也不会拿自己有办法。
徐静淞道:「不过看在我们姊妹一场,有条路我就指点你吧。」
「还请三奶奶指明。」
「你现在还没伺候上,依然是个黄花大闺女,我跟三爷禀告,让你回徐家,重新讲一门亲事,徐家小姐怎麽样也是正妻的命格,到时候夫唱妇随,可比当我的随嫁好多了。」
徐谨月只觉得十分气愤,但又不能发出来,「谨月已经出了徐家门,就绝不回去。」
「那我就没办法了,我也直白告诉你吧,三爷有通房,所以即便我小日子到了,那也轮不到你,就算这通房怀孕,我也可以再给丫头开脸,无论如何,你就是个守空门的命,当然,要是三爷主动说起那另当别论,不过三爷不像外传的那样好色,你就别想太多了。」徐谨月两行眼泪流了下来,「谨月到底做错了什麽,还请三奶奶告知。」
「你现在是要跟我装吗?当初我讲亲事,是谁在大厅下跪逼我收人?我爹答应,我也认了,本想你只要对我顺从,自然还能相处,姊妹十几年,我也想好好对你,却没想到婚事定下直到过门,你一次也没来清越院,你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随嫁,你已经把自己当成平妻觉得自己跟我平起平坐,所以连招呼都不打,还没过门都这般气焰,你说,我敢让你伺候吗,等你怀上,是不是动不动下跪逼我,就像现在一样?
「还有,你应该自称奴婢的,不应该对着主母称呼『我』,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跟我的处境一样,我不是傻子,你对我不恭敬,我还给你张罗前程,金姨娘那套你最好别用,因为我不是大伯娘。」
徐静淞身体不舒服,被徐谨月这一闹也有点不高兴,但想到下人都在,於是便也忍着没她最讨厌人家逼她,哭求还可以说是没办法,跪求就是一种逼迫,让下人看看,我这个姊姊都跪了,妹妹还这麽狠心。
抱歉,她就是这麽狠,养虎为患这种事情她是不会做的,像鸣砚那种低调到自己都看不出来她是通房的人,才是暖床的好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