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徐静淞在讲,这个老太太真的是很讨厌了,明明自己这个大活人就在场,她还要说要姜姨娘出来帮忙?当她透明的吗?
姜姨娘也才禁足半个月而已,就想放她出来了?然後又不想让人家知道这是她的主意,要赖在杨氏身上,因为姜玉琢可是奉着杨氏的命令出来的。
这样她这个主母会很困扰,到底要不要让她来立规矩?
面子重要,还是日子重要?
徐静淞迅速的想了想,「有件事情想请老太太斟酌。」
贺老太太神色闪过一丝厌恶,但还是回话了,「说吧。」
「姜姨娘身子单薄,但又肚子渐大,眼见天气逐渐转凉,孙媳妇是想,不如就免了盖姨娘的规矩,让她专心待产。」万一姜姨娘怎麽样,也赖不到她头上来。
贺老太太哦的一声,神色间有点高兴,「难得你有这想法。」
老实说,她也是这样想的,也想过徐静淞会不愿意,心里思量着,要是徐五太太要一个说法,就跟她说这是贺家,由贺家人说了算。
跟杨氏商量後,杨氏却说万万不可以啊,因为贺彬蔚将来要走官路,让人参一本当年闹过这事情,前途就没了,哪家姨娘不去太太奶奶那边立规矩,就姜姨娘特例,凭什麽,这传出去多难听,贺彬蔚还要不要做人。
贺老太太闻言,虽然她疼爱玉琢,但更重视孙子的前程,只能看状况行事,只是没想到还没到立规矩的问题,玉琢先给禁足了,玉琢一直写信到满福院,说自己知道错了,请姑祖母替她想办法。
她虽然气玉琢嘴巴坏,谁不提,偏去提过世的宜哥儿,但又想起弟弟,还是心软,弟弟就这麽一个血脉了,难道她一个当家老太太还护不住?於是趁着媳妇今天说礼单的事倩,帮一把。
这徐静淞自己竟然说要免了玉琢的规矩,真有眼色,也难怪彬蔚说起这个新妻十分满总,説她大器泱泱,再看她顿时觉得顺眼很多,又想,难道算命说的都是真的,金兔命?所以玉琢沉鱼落雁没得到他的欢心,反而徐静淞这小家碧玉得到他的称赞?
「既然是你提的,我也不好说什麽,毕竟你是主母,不过徐家那边你可要打声招呼,兑谦人以为足我们家规矩不好。」
「那是自然,孙媳妇会写信回家的。」
杨氏不是很懂徐静淞,但也知道自己的院子自己作主,身为母亲,不可以把手伸进儿子的院子,於是转而对贺老太太继续发问:「对了,婆婆,今年过年,我们可要捐善粥?」
「照样捐一千两给浴佛寺吧。」
其实,距离贺家最近的佛寺是朝然寺,徐静淞知道以前贺家都是捐朝然寺的,但朝然寺的乞丐前几年遇到贵人,那贵人给他们买了城郊荒地,让他们去种菜养猪,再用那些换米粮,自给自足,所以贺家就改把善款捐给远一点的浴佛寺。
贺家有个早故的孩子,因此对这类的事情十分相信。
徐静淞不迷信,但觉得有能力与人为善是一件好事,看在贺老太太捐款大方,可以不计较她把自己当透明人这件事情。
说来,她到底什麽时候能出门?
感觉贺彬蔚只休了三天,然後就一头埋入读书中,不知道他有没有休息日,要是有,一定要拖他上朝然寺去看一下,听说朝然寺的梅花极美,现在正是时候呢。
还有,那个帮助朝然寺乞儿的人,真是仁厚,锦上添花不稀奇,雪中送炭才是真好心,对他来说,可能只是能力所及,但却改变了那些孩子一辈子,向人乞讨与自食其力,那实在差太多了。
可以的话,自己也想做一点好事,不只是简单的捐钱,而是确实去做些什麽,确实,沾些人往更好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