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我乏了那无聊的宴会起身离开,哪料那小子追了上来拽着我的手。
他说:“他们都说你是我的姑姑,娘娘你是吗?”
许是无聊许是别的什么,我竟蹲下身认真回着:“血缘上是。”
“那就是了。”他高兴拍手,伸出肉乎乎的爪子递来一块方糖,
“宫外的玩意儿,姑姑好久没回家了定然想的。”
我瞧着瞧着接过那糖,看那娃娃期待的眼神笑着吃下。
“还不错。”
“笑了就好笑了就好。”小娃娃又是鼓掌:“刚刚见姑姑独身坐在上处没笑,朗儿想着你定是心情不好。”
他拉着我还想跟我说些什么,被匆匆找来的嫂嫂给强制拉走了。
那糖,我如今想着都是甜的,我叹了一声,穿衣梳妆。
“小姐。”半夏哀求。
我知道她的意思,无非是我自身难保莫要再惹一身的骚。
可那孩子,我看着极好。
我让人开了殿门,外头有两人守着,看我出来严阵以待。
“娘娘。”
“本宫要见摄政王。”我冷着脸沉声说道。
两人对视片刻,为难看我。
“你不让本宫去,让他来见本宫也行。”
我拢了拢披风:“你告诉他,若想要知道本宫五年前到底为了什么,就来见本宫。”
我不知道时隔五年他是否还有兴趣,可我只有这个理由。
那天晚上,他醉眼朦胧来寻我的样子,深深刻在我的脑海。
夜里他来寻我,离我不远阴冷地看我。
“你想跟本王说些什么?”他的自称伤到了我,我愣了片刻,抚着鬓发,笑着看他。
“五年前那封通敌叛国的信是我放到你的书房,可我先前并不知晓信中内容,是被父兄哄骗了去。”
那封信我知道内容,是跟裴珉表白心迹的,可在临送前被掉了包。
并且,我要送信的主意还是兄长激的。
“后来入宫是父兄将我送给皇上,我这才一步步爬上贵妃高位。”
裴珉指尖一颤,有一瞬慌乱,忽地上前掐住我的喉咙:“时莺,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我胡乱挣扎,拍打他的手,他双眼赤红,劲越使越大。
我喘不过气,胸腔憋闷,像要炸了一样。
突地我被甩开重重摔到地上,我捂着喉咙呼吸,蓦地喷出血来。
“你怎么了?”他声音有片刻慌乱。
我趴在地上笑着,边笑边咳:“摄政王聪慧,竟骗不到你,真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