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秘密,”学姐挠了挠头,有些为难道,“我签了合同不能透露秘密的啦。”
再说一遍,冥府真的很与时俱进。
……当然,也真的很红。
恐怖片和社会主义一旦扯上关系,感觉画风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余玉轻拍自己的脸颊,强打起精神。她转过脑袋,侧头看向玻璃窗外。
车外已经黑蒙蒙一片,只不过乡村的天比城里的天要暗得晚点,八点多的天上还带着一丝橙红亮光,借着这点光亮,余玉看见了不断向后移动的路边长草和田地。
“真有趣,”学姐忽然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看这个纸人的手都没黏在方向盘上,但车子却还一如既往地向前开。”
这话的确没错。
余玉定睛一看,纸人司机的两只纸臂垂落在身侧,但身前的方向盘却像是有人在把握一样左右微调保持平衡。
她心里默念着“下乡深入基层”“社会实践调研”,硬生生将恐惧按在了心里最深处。
不、不过是里世界!只要把那个什么婚礼请柬搞定,一切就会恢复原样吧qvq?!
“不知道能不能搭话。”罗学姐这么说了一句后,神情自若地开口向开车的纸人司机搭话,“师傅,你知道邵家吗?”
邵家。
余玉心里想起了先前学姐问她的问题。
但很遗憾,她回想了村子里的所有人名,没人姓邵。不如说余家村大部分人都姓余,至于姓麻的人家就更没有了。
学姐说那个穿着新娘服的女鬼叫‘麻娘’。
不管是麻娘还是邵家,余玉都不认识。
面对罗学姐的问题,纸人司机默不作声,只是加快了车速,等到三轮车彻底停下来的时候,余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竟然只过了半个小时吗……
打开车栓,罗学姐先一步跳下车,打开了手机电筒,顺带着接过余玉手上的行李箱。
两人彻底下车后,这辆小三轮又晃晃悠悠地开走了。
夜晚忽然刮过一阵带着热浪的风,抚动了余玉脸颊的碎发。
这种感觉让她忽然想到了与外婆在一起的夏天夜里,搬把椅凳坐在鹅卵石的院子里,看着在城市里没办法一眼看见的满天星空。
难得的惬意。
热风过后,她也打开了手机电筒,嘴里道:“我家离村口还是挺近的,往前走拐过一个小沟渠继续走一两百米就到——!”
拖着行李箱的手一下子放开,没了支撑力的箱子摇摇晃晃几番,随后差点倒在地上,还是罗诗琴伸手扶住才免遭一难。
余玉喉咙里未完的话就这样堵住嗓子,她瞳孔不知道多少次地震,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前方:“学、学姐——?!”
罗诗琴无奈道:“学姐在这边呢。”她按在小学妹的肩膀上,强行让她冷静下来。
顺着余玉的目光看去,罗诗琴很快找到了令她感到震惊的事物。
一个穿着短衣短袖的人背对着她们站在沟渠的边上,对方晃晃悠悠的样子很难不怀疑下一秒就会栽进水渠里。
更重要的是,那不是个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