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将偷的那些法宝藏在了何处?”
卫风大口地喘了两下气,声音沙哑道:“我没偷。”
“你还敢狡辩!上次你偷藏宝阁的法器宗主已是网开一面,你竟一错再错!”是另一个长老的声音。
“上次是我做的我认……这次根本不是我……”卫风有气无力地将脑袋搁在了膝盖上,扣住了自己被电到发抖的手,“再说这藏宝阁……本就是我爹的,我如果不给你们打开……你们根本没法用……”
黑笼外面的声音诡异地停顿了片刻。
卫风扯了扯嘴角,这次他被关的时间是从未有过的长,刑法也比之前他犯错重上许多,好像迫不及待地想折磨死他。
看来他拜江顾为师确实让他们坐不住了,趁着江顾不在折磨得他受不住将藏宝阁的东西全都拿出来,那才是遂了他们的愿。
但卫风咬死了不松口,因为他知道,一旦他真的全拿出来了,那他就真的是死到临头了。
“冥顽不灵!”外面的人厉喝一声:“你若再不认罪,那便要搜魂了!”
卫风猛地抬起了头,脸色惨白,“宗门有规矩严禁搜魂!”
搜魂可以获取修士全部的记忆,但被搜魂之后轻则痴傻,重则元神消散,而且血契是他爹卫暝州连结的,卫风记忆中连他爹的面都没见过,更别说有解血契的方法了,这些长老也明白,因此他从未被搜过魂,但是现在他们却——
卫风猛地反应过来,这群人眼看他亲近江顾,又无法伤他性命,干脆将他变成个傻子,江顾自然不会要一个傻了的徒弟,而一个傻子对他们来说更加好控制。
他瞬间感到不寒而栗。
“规矩也是人定的。”有长老的声音阴森森地传进他耳朵里,“卫风,宗门上下好吃好喝地供着你,让你肆意快活了这么些年,你竟不知感恩,非要当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要怪你就怪你师父吧,要不是他,你现在还是连云峰的卫小公子。”
卫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却直接抵在了笼壁上,被上面的雷电劈得哀嚎了一声,蜷缩着倒在了黑笼中。
一股阴毒的灵力毫无阻隔地没入了他的眉心,死死缠绕住了他的元神,卫风顿时激烈的挣扎起来,喉咙间发出了惨叫,然而那股灵力并未手下留情,径直刺入了他的元神试图摄取他的记忆。
没过多久,卫风扒在笼边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目光也逐渐变得涣散,但本能却让他死死咬着牙不肯放弃,他不想被搜魂!他不想死!更不想变成傻子!
一定有办法……谁来救救他!
他涣散的眼瞳有一瞬变成了鸢鸟的竖瞳,没多久又开始涣散,又变成鲛人的灰白长瞳,如此反复挣扎,终于让他在茫茫山海中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他拼尽全力挣扎着缠了上去,绝望又恳求地呼喊着对方,拼尽全力想用气息抓住他,最后却只能无力地碰了碰对方的下巴,便彻底失去了力气。
凶狠强横的灵力终于突破了他元神的阻隔,准备绞灭他的神智。
然而下一秒,一股更为强横狠辣的灵力直接席卷而过,卷起那股灵力顺着它的方向攻入了对方的丹田,不等他开始反抗,径直侵吞了对方的元神,将三魂六魄拧烂成了碎片。
黑笼外,正在对卫风进行搜魂的长老面色骤变,惊恐地张大了嘴巴,发出了嗬嗬的求救声,但不等旁边的人反应过来,他就仰面躺倒彻底没了气息。
“神、神魂俱散!”有人率先反应过来,仓促地退后两步护住了自己的元神,大声道:“他的元神被人吞了!”
周边七八位长老齐齐退后,眼花缭乱的拿出了法宝开始结印起阵,将自己的元神死死护住,警惕地盯着周围。
“敢问阁下何人?为何忽然出手伤我宗内长老?”阮克己定下心神,大着胆子问出了声。
戒律堂的高门轰然大开,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伴着浓烈的杀意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我还要问你们,为何要出手伤我徒弟?”江顾面带寒霜,一一扫视过恐慌的人群,目光落在了一个不到半人高的漆黑箱笼上。
“江长老,你有所不知,卫风偷窃了藏宝阁数百件高阶法器,我们只是在例行询问。”阮克己强行稳住心神道。
“阳华宗例行询问就是搜魂?”江顾看了他一眼,“不如我也问问你们对我徒弟干了什么。”
众人顿时没了声音,却不约而同又给自己的元神加了层防护。
“江、江长老,”一位长老讪讪笑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回来给我徒弟收尸。”江顾手腕一翻,手中多了柄长剑,劈开了那狭窄矮小的黑笼,浑身是血蜷缩成一团的少年从里面滚了出来,眼神涣散呼吸微弱,身上每一处都被雷咒劈得皮开肉绽。
几日前渡劫都没被劈成这样。
江顾眼神冷沉,抄起了地上的卫风,目光扫过阮克己等人,扯起嘴角道:“诸位今日替我教徒,改日江某定一一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