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知语在国外,少说也得一两个月再回去,你别跑老宅,会落空的。”姑姑的话语传入耳中,沈辞原先微拧的剑眉,现在紧紧拧着,眸中是清晰可见的不喜。距离上一次去老宅,已经过去一周多,他今天再去,却是发现老宅像人去楼空的迹象,桑知语不见人影,连带他姑姑也不见了。找人调查后,他才发现,早在几天前,桑知语和他姑姑乘坐了飞往欧洲的航班,而这两个人,没有一个人主动告诉他,她们去国外是有什么目的。桑知语的电话打不通,发她的消息也石沉大海了般。不得已,他拨打了这通电话。沈辞指腹轻揉眉心:“姑姑,你叫知语听电话。”侄子指名让养女听电话,沈凝月边将手机塞给养女,边示意养女接电话。出来玩前,她问过养女,要不要跟沈辞打声招呼,养女依然是说‘不理他’,现在好了,侄子明显是发现她们不在国内,打电话来询问。桑知语不太情愿地拿起手机:“干嘛?”“老婆,你终于肯听我电话了。”沈辞言语间隐约透露叹息。自从桑知语在工作上不顺心,导致她心情不好后,他被她迁怒好一段时间了,至今都不能和她正常沟通。“有正经事吗?没的话,我挂了。”说完,桑知语准备挂电话。前夫因正经事找她的概率微乎其微,她是故意这样说,好找借口不跟他聊天。“你们去欧洲做什么?真要一两个月后再回来?”沈辞不习惯和桑知语分开这么久,久得犹如他几个世纪都见不到她。“来玩,玩尽兴了,自然会回去。”桑知语没有详细规划这次的旅程,打算来个慢节奏的,不要走马车灯的那种火急火燎,“你不要跟我说,你催我回去?”沈辞确实有催促桑知语回来的意思,但她话比他先出口,以他对她的了解,这个时候,他承认自己是催她,接下来,他不仅直接联系不到她,间接也联系不到她。“不是。”他违心地道。“那你干嘛?”桑知语才不相信前夫的说辞。“就看到你们不在老宅,打电话问问你们去哪了。”“……”乍一听,前夫似在说真话,然而,桑知语依旧不相信。不过,前夫说不说谎,她不在乎。她道:“现在你知道了,我挂了。”不等前夫反应,桑知语利落结束通话,随即把手机还给养母。耳边响荡的声音被断线声取代,沈辞有些无奈,又无可奈何。片刻后,他让自己别去想至少一两个月后方能在国内见到桑知语。调查显示,在去欧洲前,桑知语是从博华集团辞职了的,大概这份工作她干得是真的很不顺心了,否则,他之前几次叫她辞职,她就考虑辞职,不会拖到如今。心情恶劣,出远门,散散心,属于正常范围内。等她心情好了,她是一定会回来的,他不用担心以后见不到她,而且也不必担心她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诱惑,因为他姑姑跟在她身边。
想到她往日的消费层次,加上他姑姑一样是很能花钱的主,沈辞叫人转了一笔钱到他姑姑的账户,并留言是他转的,让两人在国外玩得开心点。账户收到一笔千万级别的钱,沈凝月一开始没看完入账信息,纳闷钱是哪来的,直到看完整信息后,默默把手机递到养女的面前。桑知语不明所以。见养女目光不聚焦看手机,沈凝月提示道:“你看看手机上的文字。”纵然养母奇奇怪怪的,桑知语还是认真去看了。前夫的举动,她不意外,淡淡道:“阿姨,沈辞他钱多到没地方花,随便赚的钱,哪天他不高兴了,九成要问你拿回去的,你就把钱放着,别动。”有过前车之鉴,沈凝月无需养女说,也知道侄子的东西要不得。“怎么感觉我不是沈辞的姑姑了,是他的准丈母娘,为了让我把女儿嫁给他,所以他讨好我。”沈凝月以前没这般感觉,这会切切实实体会到当别人丈母娘是什么滋味。桑知语笑而不语。笑容不是发自真心的,她是在内涵。就算沈辞能把她养母搞定,哄得她养母叫她复婚,依然改变不了她的主意。谁都别想做她的主,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情。尤其,自己本来想和傅泽言谈恋爱,结果被沈辞这只拦路虎给阻拦了,自己看沈辞更不顺眼了。她和沈辞不存在爱情,只剩下沈辞没完没了的纠缠,缠得她心烦。桑知语双手捧脸,正视前方的养母。“阿姨,老爷子那边知不知道沈辞找我复婚啊?”没离婚前,她试图找过沈老爷子,让沈老爷子帮自己成功和沈辞离婚。之所以那样做,是她清楚沈老爷子不喜欢自己当他的孙媳。沈辞缠着她好长时间了,沈老爷子没收到半点风声,出手阻止一下吗?“应该知道吧。”沈凝月不太确定。“可不可以叫老爷子给沈辞介绍门当户对的千金名媛,他和其他女人接触,省得他老有时间来烦我?”桑知语面含期待,甚至夹杂一些美好的幻想。“沈辞羽翼丰满,老爷子插手不了他的婚姻。”沈凝月猜到养女在幻想什么,残忍地戳破她的幻想,“老爷子估计也不会管。”沈家当家做主的人早已是侄子,不是她父亲了。沈凝月建议道:“你还不如找个合适的男人谈一场恋爱,不要什么钱都赚,去给别人演女朋友,掉价。”“……”桑知语红唇微抿,用力地搅拌杯中的咖啡,“阿姨,你以为我不想谈吗,我是不敢谈,恋爱是害人害己,我怕害人,自己也麻烦。”“你有喜欢的人了?”沈凝月问道。“谈不上喜欢,最多是有好感。”“谁啊?”“你说过的傅泽言。”跟养母闲聊,又是在异国他乡,不用担心有沈辞的人听到,而且自己已经将完全成功撤回对傅泽言的好感,桑知语诚实地道。“这个人,我打听过,看起来还行。”沈凝月比较了傅泽言和侄子,两者之间,宁愿傅泽言当自己的女婿,“你大胆跟他谈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