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还放着不少的鸡蛋,应该是自家养鸡攒的,或者是从同村人那里收来,再来京城里头卖的。
这些鸡蛋的存在,怕也是这位小贩更加怕那些小衙内们的原因。
毕竟这可是娇贵的东西,但凡那些小衙内们有一个不注意,这些鸡蛋都得碎了。
“既然五城兵马司的认都认识他们,那他们不管管?”叶居敬不免问道。
“管,这咋管?”小贩叹了口气说道,“您也说了,这些是贵人,在他们面前五城兵马司那些差爷们,跟我们这些百姓也差不了多少,如何管得了他们?”
叶居礼那句含在嘴里的“那顺天府呢”到底是没说出口,五城兵马司如此,顺天府自然也是如此。
甚至有可能,这些人家中的父辈,还是顺天府或者五城兵马司中的上司呢,这如何管。
“那就让他们日日在集市中闹腾?官府都不管管?”叶居礼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但说出的话却莫名其妙地带了几分气愤。
“小衙内们倒也没天天闹腾,平日里最多骑马在集市里驰骋,虽影响我们做生意,但也没这样的。今日是两帮衙内们遇上了,这才闹得大了些。”
“可不是,我听说,今儿衙内们是为着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打起来的。”
“卖身葬父?”叶居敬听到这个词,面色露出些古怪来。
()前世的时候,他嫡母为了毁掉他,也弄出过这么一个套路来。只可惜这么一个老掉牙的剧本,他才不会照着演下去。
“您可别不信,”另一个小贩以为叶居敬不相信,连忙说道,“我的摊子就在那卖身葬父的女子旁边,我看得真真的。”
“您还别说,那女子穿着白色的丧服,长得太真是挺好看的,难怪那些贵人会为了这么一个女子打架。”
“为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有什么好打架的,给几两银子让她发葬了他父亲便是呗。”叶居礼是实在是无法理解,这是怎么打起来的。
“这还不简单,估摸着为那女子打架呗,两人都想买那个女子呗。”另一个小贩笑着调侃道。
“那可真不是,您绝对是想不到,他们是打起来是因为一个衙内看那个女子可怜,所以想着买了那女子,但另一个衙内却觉得那女子根本不值那些卖身钱,嘲讽要买的那个衙内是冤大头。”
“啊?”
说话的那个小贩满意地收获了三个吃惊地表情,“您们可别不信,我在边上听得真真的,不过那两位小衙内可能是原本就有积怨吧,只说了几句话,那就打起来了。”
“为这就打起来了?”叶居礼实在是无法理解这打起来的缘由。
正说着,集市里又有其他的小贩跑出来了。
说话的小贩见到同伴,也顾不得再跟叶居礼他们说话,只拉着同伴问道,“怎么你们也出来,我原本还想着,等收拾完了,再往你们那儿找个角落摆摊呢。”
“哎呦,别提了,据说是有衙内见血了,顺天府也来人了。”小贩比划了个手势,只说道,“这么多差爷们在,我们哪里还敢多待。”
说完,又叹气道,“今儿多半是做不得什么生意了,咱们还不如早早家去。”
到底是得了叶居敬的银锭子,拿了银钱的那个小贩还是走到叶居敬面前赔笑道,“这位小爷,那我们就先走了?”
叶居敬早就探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只挥挥手放他们离开,“你们先走吧。”
那个小贩倒也是有眼色的,当着叶居敬他们的面就将刚刚那银锭子绞开,分给了刚刚一起的几个人。
几个人得了银钱,都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然后才结伴离开了去。
叶居礼刚刚听到小贩们说得有衙内见血了,到底是有些放心不下来,无论是何家还是安国公府李家,叶居礼是打小就认识的,甚至这些人见了他还得喊一声叶二哥,哪怕是因为这份情谊,叶居礼也断断没旁观的道理。
“小三儿,要不然我们去瞧瞧,看看他们闹成什么样了?”说这话的时候,叶居礼不免也带上几分怒气。
他也是实在想不通,小时候乖乖巧巧的孩子,怎么如今居然变成纨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