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哪里比得上此时正在鱿钓船内发生的冲突引人注目呢?
鱿钓船上,驾驶室门口。
咚!
伴着一声闷响,被狠狠推开的保罗重重摔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好半天也起不来。
但身边的同事却战战兢兢,没有一人敢去搀扶。
无他,只因身高近两米,体重快要三百磅的石黑大副正用那双陷在肥肉里的绿豆眼紧盯着这帮菲律宾劳工。
“八嘎呀路!”
见这帮黑瘦黑瘦的劳工不敢出声,本就横惯了的石黑大副更加嚣张,哐哐两步冲上来揪住一个神情躲闪的男孩拎到面前,
“臭小子!”
“谁教你们这么干的!”
“你们知道耽误的时间值多少钱吗?就凭你那猪脑袋,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滂臭的唾沫点子犹如疾风骤雨浇在倒霉蛋脸上,也浇灭身后一帮劳工们的反抗心。
石黑大副冷冰冰地扫视众人,转身捡起了地上粗硬的渔绳。
见此情景,劳工们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吸饱了海水的绳结头打人有多疼,他们每个人都切身体会过。
所幸石黑大副才转回身,便被身后驾驶室内匆匆赶来的日籍技术员叫住,
“石黑先生。”
“方向已经调回去了,航线也修正完毕。”
石黑大副朝他点了点头,接着撸起袖口便打算狠狠教训一番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国穷小子。
居然胆敢私自闯入驾驶室胡闹?
还敢提出抗议要罢工回家?
真以为你们是老板来度假的啊?
该死!
“那个……石黑先生。”技术员偏偏又在此时打岔。
“快说!”石黑大副不耐地吼道,听得技术员两股战战。
“红豆泥斯米马赛!”技术员下意识地发挥躬匠精神道了声歉,随后才接道,
“是……是船长找您过去!”
“哼哼哼……”石黑大副无奈地眯起了眼,鼻毛外露的朝天鼻也跟着像肥猪一样泄了气,
“算你们运气好。”
石黑大副狠狠将渔绳摔在地上,
“在我回来之前收拾好,还有!”
“都给我去干活!干活!听见没有!”
“是!”劳工们用唯一会的日语齐声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