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能弄”
少年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药膏,把脸埋进枕头里,声若蚊喃。
程瑾逸却不买账,拿开他的手按在床上,沈皖江吓坏了,边哭边往旁边躲,露在外面的身子打着颤。
“疼……”
“听话。”
程瑾逸低声哄着他,清凉的药膏触及皮肤,又是一阵战栗。
“我不想涂……”
“涂上我就让你回公司上班。”
程瑾逸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沈皖江一愣,委屈巴巴地趴了回去,在心里默默地“汪”了一声。
人家团建是疯玩三天,他呢,第一天晕机,第二天吃饱了撑的自己送上门,第三天喜提在床上躺一天。
好不容易挨到回家,回去路上又晕了。旅行一趟下来,能安慰他的就只有程瑾逸的那一句回公司上班了。
幸亏他生命力还算顽强,晕机加“受伤”的双重打击之后,休整了刚刚两天就没什么事儿了。
立刻爬起来挑衣服,脖子上的痕迹淡了不少,不用特意遮住。
都收拾好了,沈皖江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准备关上时,一条刚刚推送的新闻就出现在屏幕上,他大致扫了一下内容,几乎是颤抖着手指点开,被内容吓得僵在原地。
——
屏幕上是最近更新的新闻,年近半百的男人从十七楼一跃而下,身下的血花一如那日绮丽。
办公室里,男人拧眉盯着电脑屏幕,眼下的乌青格外明显,唇角却荡漾着笑意。
“办事效率很高啊!”
“公司破产,妻离子散,连小三都因为……”郑樊隐晦一笑,“如果我是他,也活不下去。”
他说,知道祁烨的智商比程瑾逸差层,只是没想到会差这么多,不分青红皂白地给对家当枪使。
“但是这么大张旗鼓地,您就不怕沈助理看见这个新闻?”
郑樊的话像是触到了什么脆弱的神经,男人的笑意僵住了,结霜的眸子盯着逐渐暗下来的电脑屏幕,敲门声适时响起。
郑樊过去开门,和门外失神的人打了个招呼,就带上门出去了。
沈皖江走进办公室,程瑾逸一打眼,恨不得把郑樊这个乌鸦嘴扔进油锅里炸个几十遍。
“你都知道了?”
“嗯。”
沈皖江点了点头,脸色惨白,不见一点血色。
“我也没想到,他会为了生意上的事较真成这样。”
男人少有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