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或许是歉意,是对意外坠楼的青年所产生的一种责任感,又或许是关爱对门邻居……
不论是哪一种,但在当下这个节骨眼,他的初衷早已变质。
朋友?
他期望最好不是。
气氛微妙,岑黎闷着嗓子吐字:“是吧,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们需要同等的待遇。”温南星回答。
换言之就是——
我看病,你也得看病,我检查,你也不能落下。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检查一块做。
当然这句话他没说。
岑黎还在愣神,温南星严肃:“快,回来我要检查的。”
像幼儿园老师经常使的那一套,先哄着,不行就出绝招。
岑黎:“……”
冷不丁的,望着青年微鼓起的脸颊,岑黎突然动了动手指。
老一辈总喜欢把刚足月娇嫩的幼儿比喻成白面馒头,圆润饱满不塌陷,皮肤柔软细腻又洁白。
他感觉温南星也没差。
怎么办。
……好想捏一下。
不自在地滚动喉结,岑黎猛地回过神来,先暗骂自己一声,他真是感觉自己要得病了。
小县城遵循传统,不流行搞这种潮流的同性恋爱。
只听说前几年有这么一对,男生悄摸地和人约着在市里玩,结果被亲戚撞见两人亲密。
家长当天就把人逮了回来,逼着分手禁出门,还托亲戚从不知道什么地方请了法师,觉得那是邪祟上身,会败坏风气。
后来听说男生受不了家里的责备谩骂,跑出去到现在都没找回来,是生是死也不清楚。
闹得风风雨雨。
那会儿岑黎才刚大学,陈跃当时还纳闷:“不就谈个恋爱,男的女的有什么差别,总归不会结婚。”
法律不允许啊!
“你说是吧?”陈跃这么问的时候,年轻气盛又不可一世的中二版岑黎说了什么来着?
哦他说——
“就算真和男人结婚又怎么样?还能把我俩一个扔北极一个扔南极不成?”
……
一语成谶。
医院大厅里的时钟滴答滴,走向五点,机械音便开始播报。
这一分钟犹如台风过境,势要将岑黎脑子里的信息全部捣成浆糊。
他就像溺水的人,周遭一切嗡嗡作响。
要让陈跃这个发小知道,不旦不会死命劝,还会幸灾乐祸嚷嚷——
好家伙,要么不开窍,开窍就整个大的。
牛逼ps。
有种半夜惊醒,会见着祖宗从坟里爬出来教训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