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倒时差,他能从晚上七点睡到次日晚上七点。
喊都喊不醒。
“还好吧。”温南星如实说。
岑黎:“……”
他可是奔波了一晚上,又是被队里叫去复述,又是被警察叫去喝茶,这人睡得倒香。
突然间的沉默,两人大眼瞪小眼。
脚踝上的异物感难以忽视,温南星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在医院。
赏了个景,赔了条腿。
“昨天……”他刚要起个头,手里却先落入一个温实的软物。
两个包子,一颗鸡蛋,烫呼呼的。
“医院的早饭,将就吃。”
岑黎说罢,一旁的两个小孩又开始吵闹:“雪糕雪糕!说好的雪糕!”
“……”岑黎额边青筋狂跳。
架不住先前答应了这俩小鬼,不过把雪糕递过去前,他先附了条件:“玩会儿飞行棋,不准大声说话了。”
两小鬼挨个“哦”了声,世界清净了。
温南星咬了口热包子,感觉有点微妙。
察觉到温南星的视线,岑黎以为他在好奇,于是解释道:“脑袋圆圆的叫小眼镜,旁边是他小伙伴。”
“生病都活蹦乱跳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医院是他家。”
温南星懵了一下,“啊”了声,望向小眼镜捧着手里的雪糕欢天喜地,他心情复杂:“他……得的什么症?”
“嗯?”
看青年茫然又纠结,一副没睡醒头发还翘着的样,岑黎顿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误会什么了,忍不住笑:“想什么呢,就是贪玩,玩滑轮把自己腿摔折了。”
……啊?
温南星看了眼自己肿成大馒头的腿,再看了眼同自己如出一辙瘸腿的小男孩……
区别是小男孩腿上多一块钢板。
温南星憋红脸,半天憋出俩字:“……哦哦。”
察觉这人就是在逗自己,他撇了下嘴,像只好脾气的树懒,慢慢吞吞的。
唇边还牵着抹笑,岑黎从抽屉里找出几只纸杯,倒了杯水送过去。
“谢谢。”
温南星接过杯子,下意识舔了下嘴唇,醒来说了这么多,确实该渴了。
岑黎注意观察着青年的动作神态,他从十岁开始就自食其力,见过的人遇过的事细数下来,八天八夜都不一定能说清,温南星算是他见过的最……矫情的一个了。
跟个小少爷似的,捧个杯子小口小口嘬,隔壁手抖的大爷喝水都比他豪爽,看得岑黎着急又焦心。
性子那么慢,菜市场特价能抢过别人么?
不过这点儿倒是岑黎想错了,温小少爷压根没去过菜市场,更没见识过特价时候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