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孩子……”
“我不会悲伤……”我在她的耳边说出。
她疑惑地瞧着我,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一定不能理解一个哭泣的孩子明明流露出悲伤,却强说无愁。
“家父常说,少年不识愁滋味……”
“他一定是自己那种苦味道尝多了,不想让你尝,他知道你的愁滋味,只是,他想你一定会在成长中慢慢化解,这不失为一种很好的安慰方法。”
夜阿姨很快下了定论,她一定理解,了解我爹的遭遇,才会这么说的吧,我的心里,已经确定了她和我爹是老相识。
“对不起,我不会放纵自己去想我娘,因为如果我悲伤,那么爱我的人们也会悲伤。”
才说不悲伤的我,眼泪刷刷刷地洗了面颊。
我躺在她怀里,静静地哭着。
她将我抱地更紧了。
原本的夜晚,都只是我一个人静静看着黑暗夜空,时不时而地伴随着身体上的寒毒而入睡。
但是这个夜晚,有个曾经眼神中充满恨意的女人陪着我。
“你……你抖什么?”她抱着我,一定感到我的身子在抖。
我抬起头,知道自己头上都是汗,看着夜无雪的眼神也越来越不清晰。
“发作了呗,药物未必抑制得住。”
我的声音轻淡如云薄雾。
“夜阿姨……万一……万一我死了……”
她不安地看着我,将我抱得更紧了,她的额头上,竟然也沁出了丝丝水迹,深锁眉头的夜无雪看起来是如此不安和不知所云。
“你等着,我把赛华佗找来!”
她想放下我,却被我一把抱得更紧了。
“你……”
“不,我不想死得那么孤单……”
话音未完,眼前的世界对我来说立刻一片漆黑。
头一沉,我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幽深的暗河,细细的水声不如清澈的溪水般潺潺动听。
相反,只有另人竖起汗毛的幽冷。
白衣人的面孔被比雾更浓的斗篷遮挡住。
可我分明感受到他眼神中朝我射出的幽冷幽冷。
黑衣的夜无雪站在白衣人身边,一副手下的样子。
她看的我眼神在冷漠中加进了几分奇怪。
白衣人玩弄着手中的白玉扳指,问道:“赛华佗的女儿?”
他手指上的扳指在黑暗的幽冷中似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和他整个人并不十分相配。
“是。”夜无雪低声应答着,“赛华佗他就这么一个嫡嫡亲亲的独生女儿。”
“掌上明珠啊。”
白衣人并没有看我。
“可惜,那丫头倔得很,并不想做个千金大小姐。”
眼前的白衣人迟迟抬起头,凑到我面前,握住我的下巴,仔细端详着。
即使靠这么近,我依然还是看不清他的容貌,不仅因为他的脸被遮住,也因为寒毒的发作和我体力的不支,让我的视力越来越差了。
“好俊个丫头!”他似乎在赞叹,“天之娇女……却可能断送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