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按照太医说的办吧。”
太医跟着下人去准备要用到的工具。
屋内只剩下三人的时候,梁昭问他:“只是用匕首划了一下,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严重?”
祝尘低声道:“太医不是傻子,所以皇上又服了些加速伤口恶化的药。”
梁昭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心里一阵烦躁。
高处不胜寒,在上面呆的久了,连心都是冷的了,不仅对别人从不手软,就连对自己都这么的狠。
不一会儿,太医便回来了,将工具摆放好后,开始替萧荧清理伤口。
那明晃晃的刀片往烛火上一烤,接着就往伤口上切,顿时一股烧焦的气味传了过来。
萧荧被疼得清醒了过来,手死死的抓着被子。
“皇上且忍耐片刻。”
他手中的小刀在萧荧的伤口上剜来刮去的,等清理好了之后人混身湿得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上了药粉包扎好了之后,又叮嘱了几句平时不能碰水和一些饮食上的注意之后下去煎药去了。
一队人马晃晃悠悠走在官道上。
马车上坐着前往泊州赈灾的巡抚大臣卢展途。
护卫的马突然长嘶一声,高高跃起了前蹄,又落到地上,往后退了两步。
前方出现两匹马拦下了他们的车架,那马背上分别坐着两位少年。
“哪来的不要命的?!”
“让你们卢大人出来。”
马车中的卢展途听见外面的声音,掀开帘子探头看过来,刚看一眼立马踉踉跄跄的从马车上下来,就地而跪。
“皇……皇皇…上!”
萧荧翻身下马,看了一眼马车后面拖着的车,那上面整整齐齐码着几个大木箱,问:“卢爱卿,这后面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卢展途道:“是此次的赈灾银。”
“朕记得已经先后拨了五批白银下去了。钱还不够用吗?”
“这…”卢展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惊出的汗:“臣也不清楚,只是泊州那边一直在索要赈灾银,王爷便让我又带了一些过来。”
国库本就不宽裕,钱一直在往外拨,灾情确是越来越严重了。
数日前,萧荧得到消息便想亲自前往泊州看看,但萧御一直催促他回京,若他回了宫,再出来怕是不可能的。
他的身边被萧御安插了许多眼线,明里的已经被他除去了一部分人,还有暗里的一直没找出来,只得已伤重为由留在燕州静养,再安排一个傀儡假装他。
卢展途将马车让给了萧荧,自己则骑在马上。但他一介文官,哪里训得了这畜生,还没坐上马背就被那畜生呲了一口气,而且他根本就连上去都费劲。
梁昭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要不要我带卢大人一程?”
“不劳烦不劳烦。下官步行即可。”
“那多耽误事。”梁昭下了马,将卢展途往马背上送:“来,大人骑我这匹。”又道:“放心吧,它脾气特好,你把缰绳抓紧就行了。”
等他上了马坐稳后,梁昭转身钻进了马车中。
卢展途:“……”
萧荧坐在车内闭目养神,见帘子被掀开,问道:“你进来干什么?”
梁昭找个了地儿坐下:“我把马让给那个大臣了,进来跟你挤一挤你不会介意吧?”
马车空间狭小,路上又有些颠簸,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难免会时不时来个接触。
车轮碾过一处土坑,马车猛烈的晃了两下,梁昭一个没坐稳,整个人往前栽去,直接跌进了面前人的怀里。
萧荧被他撞得胸口发疼,垂眸看着他的发顶,这时梁昭正好抬眼看着他。
他用虎口拖起梁昭的下巴,“坐好了。”
梁昭用两指揭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