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忧青丝贴鬓,薄汗连珠,半阖着一双迷离杏眼,看水下依旧挺拔的根骨,只痴痴道,“郎君是要孤做回观音?”
男人强忍的呼吸粗重,被唇齿衔住的耳垂滚烫,只将禁锢在双掌中的人托住,放下,由水花汹涌,激浪滔天,“臣,从此不敢看观音!”
……
风停雨歇,他一口咬在她肩膀,从喟叹声中发出一记难得的厉声,“殿下!”
话语吐出,这人便从云巅极乐地瞬间回到人间清醒处,他原控制的正正好,然贴着他胸膛的人缠搂的密不透风,半点没容他出来。
“这两日,是安全的。”萧无忧抚他眉眼,“再不济,左右还有两月不到我们便成亲了。”
裴湛颔首,亲了亲她额头,抱她出浴相拥而眠。
“臣明日前往洛阳,很快回来,殿下照顾好自己。”
临近八月十五的月,还未圆满,却已经足够明亮。
云雾烟拢,明月躲入山头梢后,不忍叨扰榻上人,难得一个宁静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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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
◎或许他亦被天下风雨裹挟。◎
这晚事后,裴湛休憩了大半时辰,起身更衣。
萧无忧也跟着动了动,心里清楚,便是晨起他从这殿里出去,亦没什么大不了,左右已是流言鼎沸。而如今两人婚约已定,看戏的人也没太多可观的。
他防的是温孤仪罢,为的是她。
他有心,她亦不愿他担心,只半睁着惺忪睡眼给他扣腰封。
裴湛瞧她一脸倦容,眼皮都撑不开,只将两只在他腰间胡乱摸索的手抓来吻了吻,塞回被褥中去。
“臣自个来吧,殿下多歇歇。”他的笑意隐在嗓音里,顿下静看了她一瞬。
萧无忧回味他的话,嘴角噙了抹笑,慢悠悠睁开眼,“记得与孤传信。”
裴湛点了点头,坐下身来,将这数日想了许久的话与她说了。
说了很多,从温孤仪屠太子府到立新朝。
最后落尾是她在洛阳金光寺中听过的一句话。
——他与臣说,就当是为了公主守这天下。
萧无忧嘴角的那抹笑散开,兀自坐起身,捡了个迎枕靠着。
殿中唯亮一盏壁灯,一抹昏黄光影投在两人中间。
于是,中间一点是亮的,分坐的二人置身黑暗中。
“你想告诉孤,孤与他家仇而已。你忠君,却更忠于民。”萧无忧前世半生岁月都在谋算里沉浮,择句识意的功夫一流。
她静静看他,叹,“孤不好杀生,并不想为了江山姓氏生灵涂炭。可是我萧氏何辜,孤重活一遭,总要向这改天换日的人,讨个说法。
“殿下之仇,便是臣之仇。”裴湛不避不躲,话语明朗又坚定,“臣只是思虑许久,有没有一种可能,陛下与您,根本无家仇。他亦被天下风雨裹挟,背了你灭国的恨!”
“可是鸾帐情迷不复醒?”萧无忧抬手,抚他面庞轮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若为情迷,也该为殿下所迷,为殿下言语。”裴湛背脊笔直,巍巍如青山坚毅,顺着她以面贴她柔软冰凉的掌心,“就是臣足够清醒,方才如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