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夫人好,小生王仕进,乃桐城县令之子。”王仕进上前几步,清了清喉咙,有意提了提高声音,让在场每一个人听的清楚明白。
这一招,在他家和偌大的桐城屡试不爽。
除了父亲房中伺候的丫鬟,即使是母亲房中的婢子虽知道于礼法不合,但在母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婢子半推半就中,屡屡得手。
跟了他,以后毕竟是半个主子,不但不用伺候人,还能有一两个人伺候着,那些婢子又不是傻的,自然会为以后日子算计。
冷霄这小娇妻,无论样貌身形,是他长这么大见过中顶顶好的,好到他可以不计较她已嫁之身而将她纳入房中。
温暖暖被冷霄挡住,白眼翻到天际。
内心疯狂吐槽,这真是将家中的一点权力运用的淋漓尽致啊。
古往今来,大同小异。
是她见识少了,肤浅了。
“你说他想啥呢?他爹是县令,让我们知道有什么用,又不是买东西还能给他免些银钱,他应该去和做生意的商贾说呀。
有个县令爹怎么用还不知道,白瞎了长这么大的岁数。”
温暖暖小小声的和冷霄谈感想,意料中的没得到回应,却感到面前之人浑身的冷戾消散了许多。
见冷霄高大挺括的身躯将那娇软人儿挡的严严实实,王仕进心头的火蹭蹭往上冒!
在家里经常被父亲大人耳提面命时刻拿冷霄出来做比较,在书院天天听京中回来的秦老夫子抚着胡子夸赞冷霄,一路顺风顺水心想事成的他何曾这么憋屈过。
原本以为今天能带着全体同窗看冷霄笑话,现在冷霄没成笑话,他倒成笑话了!
不行,无论如何,他得扳回局面。
这个他拿手,王府小厮中哪家的婆娘清秀些,他许些钱财,得手轻而易举。
“今日来的急,身上带的银子不多,才二十两,不过请在场的诸位在城中清欢阁吃个便饭还是可以的,不知嫂夫人可否赏脸一聚?小生一定好生相陪。”
二十两,足够普通农户八口之家一年的嚼用了。
而清欢阁,在桐城最繁华的路段,是桐城最大最贵的酒家,即使没去里面吃过,也路过听过向往过。
之前附和过王仕进的人,一听这话,连连起哄大笑着答应。
话说到这儿,在场的人基本上知道王仕进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自然也有看不惯这股不正之风的,读书人的风骨被王仕进败坏光了,难怪不受秦老夫子待见。
别的夫子会看在县令大人的面子上包容纵容,可京中回来的秦老夫子才不会,不过这不待见也被王仕进算到冷霄的头上。
现在这样明晃晃的轻佻出言招惹,大家心里明白是借机让冷霄难堪来着。
有心人想上前解围,被旁边之人轻轻拉住,偷偷摇了摇头。
立即明白过来,县令是一方父母官,得罪了王仕进,想遮住他们头顶的一方天地还是可以的,而且此事端看冷霄夫人的态度,若是她已然动了心,有了贪恋,他们即使制止了今日,他日还是会让王仕进得手。
他们倒落得平白得罪了人。
冷霄垂落身侧的粗糙手掌悄悄收紧。
“不对啊。”怀中人儿小小的嘀咕声引起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温暖暖是真的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