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吃,我一会就吃。”说完,沈翊便注意到那根吃完的雪糕木条,一边问穆小安觉得好不好吃,一边伸手悄悄拿走雪糕木条,从口袋里掏出分装袋把木条装进去收好。
等穆小安吃好他再把穆小安送回家,杜城和蒋峰也正好从里面出来,他们三人跟贺虹母女两人道别后立马赶回局里,杜城带着沈翊将雪糕木条交给何溶月做鉴定。
很快,何溶月带着报告过来跟他们说道:“穆小安并不是穆伟的孩子,但亲生父亲是谁的,库里没有匹配到数据。”
杜城拿着报告书快速翻阅,沈翊凑过去看了几眼,翻看完后杜城总结说:“劫匪不是穆伟,却留下线索让我们误以为就是穆伟,金店抢劫案后,在穆伟家里的电脑上又发现了火车票的线索,造成他外逃的假象。这个劫匪跟穆伟和贺虹一定关系密切,穆伟和贺虹有关系不和,看来小安的生父有很大嫌疑。”
“要不我先试着画出小安的生父。”一直站在杜城旁边的沈翊说。
蒋峰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立刻看着沈翊问:“画?现在穆小安的生父任何信息都没有,怎么画啊?”质疑完沈翊,蒋峰看向杜城提议:“我觉得,还是直接问贺虹吧,这样来得比较快一些。”
“问了她也不一定说真话。遗传是有规律的,我可以先精确地画出小安成年后的样子,再从成年小安的脸上找出贺虹的遗传特征,然后分离出并非贺虹的遗传特征,最后再把头骨、下颌骨、鼻骨等等这些男女骨骼有差异的地方进行调整,应该就能得出小安生父的脸了。”这是沈翊的强项,三岁画老也好,头骨还原也罢,有时普通人堆里呆的久了,连沈翊自己都要忘了自己并不普通。
蒋峰一脸怀疑,杜城则是毫不犹豫地说:“行。你负责画画像。”杜城相信沈翊,百分之两百的绝对信任。
“我们齐头并进,贺虹身上的疑点还没有排除,把她带到局里来问话,同时,继续搜索穆伟的下落。”杜城看着他们说道。
有了线索,有了方向,有了目标,每个人都忙了起来,各自忙活自己的工作,沈翊回到自己办公室开始画画像,蒋峰去把贺虹接来警局,带到审讯室来问话。
“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找到小安的父亲了。”贺虹一落座,蒋峰便对她说道。
贺虹连忙问:“你们找到穆伟了?”
“不是穆伟。”杜城看着她,说,“是她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
杜城将手中的鉴定报告递给贺虹,对她说:“这份亲子鉴定报告结果证明,穆伟不是穆小安的亲生父亲。”
杜城和蒋峰以为贺虹会辩解,或者是被揭穿的慌乱,但她没有,眼神空洞,面色苍白,神情呆滞,还有难以启齿的怨恨。
到这,两人已经没有跟她客气的意思了,蒋峰更是直截了当问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出轨了?”
“我没有出轨!”贺虹突然神情激愤,焦急得破了音,声音嘶哑,最后不堪重负般,说出难以启齿的事情,“我是被强奸的。”
她不敢抬头,仿佛一抬头看到的就是嘲讽和笑话,害怕得浑身颤抖,杜城面色一变,严肃地问她:“谁?”
“我不知道。”贺虹声音嘶哑颤抖,还带着哭腔,这一切无一不在诉说着眼前女人此刻的恐惧、悲戚、无助和绝望。
蒋峰有些于心不忍,尽量降低音量对她说:“发生了这么恶性的事件,为什么不报警?”
此刻的贺虹,已然没有了初见的温婉端庄模样,只剩下痛苦:“我当时年纪还小,怕被别人笑话。”
“穆伟知道这件事吗?”杜城也放缓语气问她,贺虹点点头。
她颓丧地缓缓说出那段往事:“我当时很无助,也想过去死,是穆伟救了我。他要我把孩子生下来,他说他会好好照顾我们,我觉得我有了依靠,就嫁给他了。”
杜城很疑惑,既然开始这么好,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你们之后为什么又不好了?”
贺虹看着杜城,摇摇头,哽咽道:“人是会变的。”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变的不就是人心吗?那些说着山盟海誓的情爱,那些说着非你不娶的诺言,那些应承着一辈子的言语,有几分可信,又有多少几分忠贞?不过如此罢了,不过是转头就忘的有口无心的话语罢了,当真的大抵只有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