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棠坐在榻上,乌发披在肩头,“昨晚上我睡着了,阮亭呢?”
樱桃回道:“姑爷说不让我把您叫醒,让您继续歇息,后来姑爷沐浴之后,去书房睡觉了。小姐,姑爷会不会不高兴啊?”
甄玉棠淡声道:“我也不知。”
甄玉棠又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小姐,刚过了辰时三刻,时间还早着。”
甄玉棠点点头,“伺候我洗漱吧。”
她刚下来床榻,小腹处的胀痛愈发严重,她脸色白了白,看来是来癸水了,怪不得昨天她身子不舒服。
樱桃担忧的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甄玉棠动作慢腾腾的去到屏风后,“来月事了,你把月事带拿出来。”
洗漱之后,喝了盏红姜茶,小腹的胀痛缓解许多,她梳着高髻,上着一件正红色绣石榴交领锦衫,底下是同色的襦裙,腰间素色帛带垂下,勾勒出纤柔的腰肢。
昨晚阮亭去了书房歇息,新婚之夜两人未能圆房,虽阮亭没有让樱桃叫醒她,但甄玉棠总要给他一个交代,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说清楚,“樱桃,你去书房走一趟,看看阮亭在不在,把他请过来。”
“是,小姐。”
不料,樱桃还未出去屋子,阮亭着一身锦服进来。
甄玉棠看他一眼,他鬓边带着微微水汽,看来是刚沐浴过。
目光停在甄玉棠的面上,秋风瑟瑟,落叶纷飞,她今日一身正红色锦裙,朱唇榴齿,似是这萧瑟秋日里最明艳的存在。
阮亭淡声道:“醒了?”
甄玉棠“嗯”了一声。
阮亭又道:“可用膳了?”
“还未。”甄玉棠出声,“不知待会儿是何安排,需要与你娘一起用膳吗?”
有些严苛的婆母,会要求儿媳妇在成亲的第二天早上亲自准备膳食,好检查儿媳妇的厨艺和德容。
前世的时候,王娘子就这般苛待过她。
这一世,王娘子非要让甄玉棠给她做饭的话,她也不会同意。
阮亭:“不用,时间还早,你先用膳,待会儿去敬茶。”
甄玉棠明白了,过了会儿,她道:“你吃朝食了吗?若是没有,一起用膳吧。”
邀请他一同用膳,这倒是出乎阮亭的意料,“好。”
膳食很快摆上,樱桃给甄玉棠舀了一小碗八宝粥,又给阮亭盛了一碗粥。
甄玉棠捏着瓷勺,尝了一口浓香的八宝粥,用帕子擦拭着嘴角,“阮亭,昨晚上我提前歇息了。”
阮亭看着她,“我知道。”
甄玉棠慢慢的道:“没有圆房,是我处事不妥当,我向你赔罪。”
阮亭心里叹口气,“你不必赔罪,昨晚本就闹腾到很晚才散场。”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饮了几盏酒,一身酒气,怕打扰你,便在书房歇下了。”
“哦。”甄玉棠轻应了一声。
说完这番话,两人再无交谈,用过膳后,阮亭道,“娘应该起床了,去敬茶吧。”
阮亭新买的这座二进宅子,王娘子和阮娴的院子挨着,距离甄玉棠与阮亭的院子有些距离,要穿过一条石道和几道月洞门。
这一点甄玉棠挺满意的,不用每天睁开眼就看到王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