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亭眉头微皱,沈念瑜对甄玉棠说过这样的话,为何没听甄玉棠提过?
他是看在沈夫子的面上,才没有对沈念瑜太过疏离。
但沈念瑜敢招惹甄玉棠,他也就不客气了。
阮亭脸色冷下来,“沈小姐与我并无瓜葛,我何必领你的情?沈小姐自诩端庄知礼,甄玉棠马上就是我的夫人,还请沈小姐尊重她,不要再自作主张对她说这样的话。”
说完这话,阮亭未看她一眼,离开府学。
沈念瑜难以置信的盯着阮亭的背影,眼眶红起来,一张脸火辣辣的难堪,阮亭这是在指责她?
她以为,自己有才情,姿容也不错,阮亭应当会喜欢她。
可是,阮亭方才的语气很是冷厉,原来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
沈念瑜对甄玉棠说过这般不堪入耳的话,可甄玉棠从来没在有他耳边提过一句。
若不是沈念瑜今个说漏嘴了,他永远不会知道。
想到这儿,阮亭心头的块垒愈发的沉重。明明此事是因他而起,甄玉棠却不告诉他。
回到阮家,阮亭去甄府,想见甄玉棠一面,却未能见到她。
阿芙脆生生的道:“哥哥,我姐姐去参加赏菊宴了,要过一会儿才回来。”
阿芙在背诵千字文,阮亭也没急着回去,给她讲起了千字文的内容。
等到午时甄玉棠回来,便看见这样一番场景,阿芙坐在小凳子上,双手摆的板板正正,很有兴趣的在听阮亭讲一些古诗的背景和含义。
甄玉棠不由得轻笑一下,她教导阿芙背书,阿芙总是不认真,没想到,她今个这么听话。
甄玉棠走过去,“阿芙,阮亭。”
“姐姐,你回来啦。”阿芙拉着甄玉棠的手,“我今天会背好多诗。”
甄玉棠夸赞道:“阿芙很厉害,姐姐奖励你出去玩一会儿。”
阿芙欢快的出去屋子,甄玉棠问道:“阮亭,你来可是找我有事?”
阮亭低沉的出声,“甄小姐,沈念瑜曾经对你说过一些过分的话,我向你赔罪。”
甄玉棠惊讶的道:“你知道了?”
阮亭:“是。以后她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阮亭虽然没有详细说明,但甄玉棠也不难猜到,看来阮亭这一次去府学,沈念瑜见到她了。
甄玉棠笑了笑,“无妨,沈念瑜说的那些话,我本就不在意。我是商户之女不假,但我从来不觉得商户地位卑微。”
说这话时,她眸子很亮,像是湖面的月色,晶莹动人。
阮亭静静的看着她,心头一动。
他勾了勾唇,“我也不过是秀才郎的儿子,家境贫寒,承蒙甄小姐不嫌弃。”
甄玉棠微微诧异,阮亭在侯府待了十六年,有自己的傲气,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甄玉棠露出笑,“这不刚好吗?咱们两个谁也不嫌弃谁。”
阮亭薄唇勾了勾,递过来几个木盒子,“甄小姐,我娘不好相处,若是给你的聘礼太厚重,她定是要闹起来。再加上我家的家境摆在这儿,不好太过张扬。明面上给你的聘礼只有五百两,这些是我这两年与李石合伙做生意积攒下来的银子,不是很多,全都给你。”
甄玉棠打开一看,一个盒子里是厚厚几沓的银票,粗粗算一边,要有三千两白银。
最上面还有几张地契,甄玉棠拿起一看,是苏州府的一座三进的宅子和城郊的两处小庄子。
另几个盒子是白玉头面还有红玉镯子,流光溢彩,质地莹润,通体透明,可见其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