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闻言,拉着周宁的手腕,为双方介绍道:“这是我师弟周宁。”
周宁笑着点了点头。
吕泽和吕释之更惊,张先生也认识她?还是师兄弟?!
张良又指着刘季等人为周宁一一介绍,“这是沛公刘季,你方前在帐中见过了,这位是他的连襟樊哙。”
连襟?樊哙?周宁心中一动,看来吕家有了新的“吕媭”。
周宁心下微惊,她唯一出手改变最大的一处竟莫名其妙的和历史吻合了,面色却如常的笑着回道:“这位,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哦?刘季闻言,眯着眸子瞧了瞧樊哙,看了看周宁,又看了看卢绾,原本,这二人才该做夫妻呢。
刘季的心思樊哙不知,听到周宁的话语,樊哙爽直的笑了笑,“是是是,我们还约定等他下次去沛县,我请他吃肉呢。”
沛县?周宁去过沛县?这也真是太巧了啊,刘季笑容暧昧的看着周宁挑了挑眉。
周宁只作不见,听张良继续介绍,“这两位是沛公的妻兄,吕泽、吕释之。”
周宁笑容生疏有礼的点了点头,见周宁如此,吕泽和吕释之更把不准了,只得先客套的见礼。
而卢绾不等张良介绍,便笑着凑上前说道:“我叫卢绾,和沛公是最要好的好兄弟。”
夏侯婴则言简意赅的介绍道:“夏侯婴。”
一行人见礼完毕,周宁请张良到自己营帐说话,刘季笑道:“我们在这里也不认识旁的人,周兄弟不介意我们一同前去吧。”
周宁笑看向刘季,语气温和,言辞却不太客气,“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张良急忙为周宁和缓修补道:“我师弟自幼随老师居于山林,少与人交往,生活起居上也有许多怪癖,还请沛公不要见怪。”
刘季半点没有生气,心中越发肯定是因周宁心虚,故有意疏远回避他,于是大气的一挥手,笑道:“没事,我自然是不会与……”
刘季说到此处刻意一顿,留神注意周宁的神色,却见周宁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刘季越发觉得稀奇有意思,笑着缓缓说完剩下的话,“你的师弟计较,只是某很好奇,周兄弟起居上有什么怪癖,又不是娘们家家,难道还不喜人入她营帐房间?”
呵,周宁垂眸浅笑,只这样就想试探她。
周宁正想回讽,忽闻一阵马蹄声铺天而来,似乎大地都在隐隐震动,周宁心念一动,却是不着急说话了。
正好刘季等人也好奇,便也停在原地张望,略等了等,便听有人单骑直奔他们这处。
来人一身银色铠甲在日光下熠熠发光,威风凛凛。他身材魁梧,虎目冷面,更添凌厉森寒,一看便知是一位万人难敌的嗜血猛将。突然他像是看见了什么,眸中盈光,眼角带笑,一瞬间,锋芒散去,面色回暖,锻钢化柔。
来人便是项羽。
他奉命攻打襄城,久不见周宁,不想一回营,便在主帅帐前见得,他欢喜的在周宁不远处翻身下马,满脸笑意的迎上前道:“先生!先生的身体可是大好了?”
他问的不是周宁的风寒,而是每月周宁总要卧病不出的“旧疾”。
周宁笑道:“已经好多了。”
周宁可以与项羽谈笑自若,刘季几人却难复方才的轻松,他们此时无比确定来人是一位悍将,尽管他缓和了面部表情、周身气质,但他身上浴血奋杀的气味还没有散尽,随着他的走近,他们闻到了浓浓的血煞味。
这是屠了多少人归来?!
杀了多少人呢,周宁也不知,大约是一座城吧,史书有载,项羽奉命攻襄城,襄城坚守不下,项羽大怒,破城后,坑杀全城。
项羽听见周宁身子大好了,更添欢喜,笑道:“请先生略等一等,待我同叔父回禀了襄城之事,便一道儿去先生那处同先生说话。”
周宁笑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没有说话。
项羽攻城归来,一身风土尘埃、汗腻油光,连胡子都泛着灰白。
刘季等人既诧异又不解,这可是项大将军的亲侄儿,周宁如此慢待,是否太过骄矜,会否惹怒对方。
张良笑着摇了摇头,他倒不担心周宁如此行为会被人如何,他师弟虽然怪癖颇多,但也不是不识时务不知变通之人,他只是无奈苦笑沛公一行人要被打脸了,他师弟瞧着软绵好性,但真不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