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遇唯与庞意一同送到市医院,住的是以盛家名义开的病房,庞意的伤还好,就是秦遇唯要严重些。
铁棍打到头,就怕脑震荡留有后遗症。
好在医生松了口,权威专家说没事,盛蕊才红着眼点头道谢。
盛蕊从昨晚开始就守在医院,手术室到病房,她几乎寸步不离秦遇唯,连萧毅都看出她的反常,三番两次想开口问钟喜都被她拒绝了。
萧毅手中捏着烟,医院不能抽,自己烟瘾又大,在走廊走来走去惹得钟喜眉头皱起。
“小喜姐。”萧毅没忍住,还是想问,钟喜抬头瞧他,指着走廊尽头的楼梯间,“要抽去那抽,抽完就先回。”
钟喜是没打算走。
萧毅硬着头皮坐在她身边低声问:“这事你真不打算跟盛老板说?”
“没想好。”
萧毅急了,“这还要想?他一大闺女放咱手里看着,现在出了事也不打算告诉他,你和我都得完蛋!”
钟喜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卡递给他,萧毅硬是没看懂,“搞什么?”
“呐,封口费。”
“……”萧毅站起身伸出食指冲她癫了半天,“好你个钟喜……靠!”
封口费没要,烟也不抽了,走几步又倒退回来,硬往她手里塞了一条巧克力,狠狠盯她几眼才走。
萧毅这人的性子就如此。
钟喜早就摸的透亮。
她可以认清萧毅是怎样的人,但是盛蕊却摸不清了。钟喜有想过将这些事原封不动的报道给盛先生,她是为盛家工作理应照管好盛蕊,那些原委她写好了邮件放进了存稿箱里,她开始拿不定主意。
盛蕊变得跟从前不同,偏偏这也是钟喜最想看到的结果。
早年皇家学院的教育经历让她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成年人,毕业前教授给每个人的留言都不同,他希望钟喜能成为一个改变者,改变她人,往光明的前程上走。
很显然,盛蕊正在改变中。
不论是她的指点教育还是盛蕊本身的觉醒,都是好事。
萧毅人都离开了,手机里的短信一条接一条,一点都不考虑她的感受。
“哪有未成年这么彪的!”
“钟喜,别以为你是我学姐,我就不敢上报!”
“盛蕊这千金小姐是有点不一样了,但你确定这是盛老板想看到的?”
巴拉巴拉个没完,看得头疼。
钟喜收起手机,就当没看见,饿了一晚上这会肚子都咕咕叫,她起身向病房走,病房的门正好被拉开,盛蕊和庞意站在门里,三人视线打量一圈,钟喜和盛蕊同时开口。
“我有话说。”
盛蕊点头,继而对庞意说:“你先回家吧,免得父母担心。”
“行吧,反正他们也通宵麻将顾不上我。”庞意的脸消肿了,但眼周和嘴角破皮没好,神情丧丧的往病床上看了一眼,“我回去换身衣服过来,麻烦你们了。”
盛蕊嘟囔,“废什么话,赶紧回家。”
庞意傻笑着,“有事电话我,甭管什么事,马上来。”
盛蕊松口气转身,钟喜手里抛着钥匙串,她斜眼看来有很多疑问。
“秦遇唯还在输液,我们下去买点吃的吧。”盛蕊提议道,钟喜点头并将钥匙串握在了手心。
盛蕊回病房四处看一圈,觉得没什么异样才安静出门,为避免打扰到秦遇唯连关病房门都如此小心翼翼,就怕弄出什么太大的音效吵到他,盛蕊越是紧张他,钟喜的疑问便多加一层。
医院的人总是那样多,在这里听到的哭声远比任何地方的都要悲恸,擦肩而过的人说不准就是最后一面,叫人看的唏嘘不已。
盛蕊收回感慨瞥向身旁走着的钟喜,她比盛蕊高半个头,没穿严肃职业套装,换上休闲的衬衣和牛仔裤倒也与盛蕊看着一样年轻,姣好的面容上表情沉静,问出的话却是一针见血。
“据我所知,你脚受伤那天是第一次与秦遇唯正式打交道,如果你说一见钟情,抱歉,我不太信,那天你从医院跑出去目的地直奔向他所在的五四街,看起来你应该早就知道他是谁。盛蕊,你可以骗其他人,但不能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