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昂,沈昂!”教练怒声喊沈昂的名字,“跟你说话呢!听见没?”
沈昂皱着眉抬起眼来,还是那副出了名的队内刺头模样。
“静下心来!”教练叉着腰,嗓门超大,“你要是还跟昨天那样犯抢跳这种狗屎错误,我就要给你家里打小报告了!”
“打啊,”沈昂冷声道,“只要你找得到易倾。”
教练:“……谁跟你说易倾了,我说的是你爸妈!!”
沈昂不感兴趣地“哦”了一声:“那你打也没用。”
教练火冒三丈地捋起袖子:“我不信我就治不了你了!”
两个助教赶紧在旁拦人。
一个说:“李哥,算了算了,打他心疼的还不是你自己?”
另一个则是火上浇油:“而且,你看,你也打不过他不是?”
教练气得跺脚:“你们俩都给我闪开!我这就打电话给易倾看有没有人能治他了!”
他真就去找自己的手机打电话了。
当然没打通。
教练一转头,就对上了沈昂比夜海更深更险恶的盯视眼神。
实在骑虎难下,教练背身清清喉咙,假装电话接通:“喂,易小姐?对,我是李教练,有个事情想跟你反应一下……”
话也就说到这里,手机就被人从背后直接从掌心里抠出抢走了。
教练惊了一跳回身,怒斥沈昂:“干什么你!这么远的距离你瞬移过来的是吗!”
沈昂检查完毕,无趣地把正在桌面待机状态的手机抛还给教练:“我就知道。”
……
易倾凌晨到家,亡羊补牢地试着给手机插上充电,准备第二天一起床就去店里修屏幕。
她疲倦地倒头睡下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用电脑发了封邮件给老板和人事,申请把年假和婚假调整到下周一开始。
手机的功能什么都坏了,唯独闹钟功能是那么完好。
大早上,易倾精疲力尽地从睡梦中醒来,想要关闭闹钟,但在屏幕上胡乱划了半天也没能关掉——屏幕彻底失灵了。
这下手机就算本来半好不坏,易倾也有种砸坏它的冲动了。
闹钟一直响,这谁顶得住?
和手机奋斗十五分钟后,易倾才让连着响了数次的它安静下来。
“这一天才刚开始,就过得这么累,一定是个坏兆头。”易倾长长叹气,起床随便吃了点东西,洗漱完毕就开车去了手机旗舰店。
等待屏幕换好的时间里,易倾在店内的公用电脑上看了一会儿游泳比赛的直播。
今天是第一决赛日,上午进行预赛,下午再是决赛。
男子400米自由泳,沈昂成功进入决赛,却是以第七这个危险的名次创造了自己在这项赛事上最差的成绩。
记者试图找这位种子选手聊聊,但沈昂出了泳池直接走人留下一个背影,接受采访的只有李教练。
易倾皱眉看完李教练完全是在打太极的采访时,店员拿着修好的手机走了出来:“您好,内屏已经更换好了,试一下看看使用感如何?”
易倾扫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谢谢,不试了。多少钱?”
付钱、订高铁票、驱车赶到高铁站、抵达锦标赛举办地点,这一系列行动都完成的时候,时间早就已经过了中午。
易倾最后确认了一眼下午的赛程表,从高铁站直接打车去了游泳中心。
“来看游泳锦标赛啊?”司机熟门熟路地和易倾聊天,“这几天可热闹,电视台都放广告!宣传!我这几天从火车站拉了好几个过来追星的,哎你说,明星也就算了,这运动员怎么还有粉丝呢?妹儿你也是哪个运动员的粉丝?”
“不是,”易倾朝他笑了一下,道,“我是运动员家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