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饶是如此也嫌恶得很,连带着对整个黄府都少了好感。
暮间便推说身体不适,拒绝了前来邀她去赏热闹的黄驹。独自待在厢房里看看书,倒也自得其乐。
外院热闹了近两个时辰才安静下来。
天色已晚,黄府何处都挂了喜庆的灯笼,亮如白昼。
不多时,身上带着些酒气的李磬敲开了左玟的房门。
一进来就忍不住抱怨,“那黄驹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起先在席间一直问你。后来又盯上了那台上唱南戏的俊俏优伶,待人家下台,便追到后台去了。得亏你今晚没去,否则真污了我玟弟的眼。”
又道是,“黄老爷家养出如此后辈,门风败坏,实不可交。回去我就给祖父去信一封,与黄府减少交往才是。”
玟弟闻言,点点头。也是心有余悸,再与那黄驹同席一次,她怕是三天都吃不下饭。
说了一句,“明天早些离开”,又问李磬,“唱南戏的优伶是怎么回事?”
李磬埋怨的神色微收,面上流露出一丝赞叹,“我以往也看过南戏,但扮相那么好的男旦却还是第一次见。莫说他身段高挑风流,可架不住人有一副天籁嗓子,行腔婉转,令人叫绝。且上着浓妆,也盖不住五官之精美。”
说到这儿,他看一眼左玟,调侃道,“不过比起玟弟你大概还差了点哈哈。”
左玟给了他一个白眼,却是忍不住皱起眉头,好心询问,
“磬哥方才说那黄驹又追着优伶去了后台,该不会要对人家行不轨吧?”
李磬一愣,犹豫道,“应该不会吧……我是客人,也不好过问主家的事……”
正说到此处,忽听得外头传来声声锣鼓叫喊。
“快来人呐,走水了——”
“快快救火!”
左玟与李磬推门走出。
便瞧见不远处内院的方向火光冲天,漆黑夜幕被一道赤红的火舌撕裂,隔的老远都能看到那浓烟滚滚升上云霄。
走廊里黄家仆从来往穿梭,忙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黄府人多,救火速度也快,待左玟二人接近着火的地方时,火势已经差不多被扑灭了。
靠得近了,便见黄府的大管家指挥家仆。
“大少爷受伤了,你们快去请大夫——”
又对另几个护院大声宣扬道,“你们去多带点人,去帮忙抓那个逃走的优人。竟敢入室抢劫,刺伤少爷,还敢放火烧屋!真是胆大包天,活得不耐烦了!”
两个秀才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李磬对左玟摇了摇头,拉着她回了厢房。
进了房里,把门关上,左玟便皱起眉头,对李磬道,“那大管家所言优人入室抢劫放火的话,弟听着恐怕不实。”
李磬也表示赞同,却道是,“黄府乃多事之地,不便久留,明日还是早些离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