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像个反派。”
他这话说完,弋便抡起墙边的木棍,抬腿一踢,棍子直冲余贤飞去,口中大喝:“接着!”
余贤嘴里连连喊着“哎呀妈呀”,就地一滚勉强避开木棍,接是自然没能接住。
“再来!”
这边刚起身,那边另一根棍子脚赶脚地又飞了过来,余贤慌忙躲着,连滚带爬没个人形,他坑哧带喘地合理怀疑他的老师在报复他。
“躲什么。”
“不躲就被您给一棍子打死了。”
“胡说。”弋一个高抬腿,墙边立着的最后一根木棍接到命令似的兴致冲冲地朝余贤扑去。
打死就打死吧,打不死这人是不肯罢休了。
余贤站直,目光炯炯地盯着木棍,他抢先一秒调动殊力,在木棍飞来的一瞬微微偏头,手臂猛地扬起打了个圈儿抓住木棍的末端。
面罩下的唇角扬起,轻轻哼笑了声。
“来喽。”
弋旋身拎过身后的扫帚,踢起堆在墙角的树杈子,它们粘着尘土乱七。八糟地“唰唰”横袭过去。
“老师!您在试我还是要杀我啊?”
余贤的唇瓣快速地开合,他也不寻思接了,旋身后仰避开各种“利器”,手忙脚乱但还不算太狼狈。
“好腰!”
弋忍不住赞叹,他折腾半天不知是吃了风还是抻着了,按住腰佝偻着背坐回小马扎。
“您怎么了?”
余贤扔下抓住的树杈子,快跑两步提溜起老师的小壶斟满水乖巧地递过去,弋接过抱在掌心,黑手套轻轻摩挲着杯沿。他戴着面罩没法喝,也不打算在余贤面前露出真容。
“岔气了。”
余贤可不信,作为代号弋岔个气就能疼成这样?他坐在老师旁边,那身黑袍子的背后湿了一大片,显然是冷汗浸透的。
他不敢做多余的举动,就算再怎么熟络,弋毕竟是他的大前辈,又是他的老师。但让余贤闭嘴也不大可能,他如今跟杜亦的话少得可怜,他心里有疙瘩没解开,怕一句话说不对劲惹杜亦难受,便凡事斟酌。但弋不一样,他在他面前可以是余贤且不必遮掩刃的身份,他很珍惜可以拥有与老师开诚布公聊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