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说过,不管怎样,最后胜出的一定是藤野。”
凉子也记得。她用力点了点头:“嗯,是听章子说的,我记得很清楚。和野田、章子在一起的时候,神原说,‘要说输赢,那无论结果如何,最后总会是藤野赢。你不用担心。’”
“这话确实有点古怪。”吾郎撇了撇嘴,“只要他说出真相,输的就是我们检方吧?明知道这一点,他为什么还要说凉子会赢呢?”
一美显示出大彻大悟后的冷静:“他说的不是法庭上的胜负,是个人的输嬴,因为他自己是杀人犯。应该这么理解吧?”
凉子和吾郎都沉默了。
“神原以后会怎样呢?会被勒令退学吗?”一美问道。
“只要不暴露,不就没事了?”
“说什么呢?怎么可能不暴露?估计警察会去找他问话的。别的不说,不是还有个茂木吗?那家伙一定会去神原的学校搬弄是非。”
“搬弄是非……那可是东都大附中啊,”吾郎一下子萎靡起来,“和公立学校不一样,私立学校在这方面很计较吧?”
凉子朗声说道:“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步,那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
两位事务官不由得眨起了眼睛。
“不能袖手旁观?我们能干什么?”
“可以写请愿书什么的。”
“嗯,对。”吾郎用力拍了一下手掌,“这次就由我来替神原辩护好了。”
“嗯。”凉子点了点头。
“到那时候,说不定三宅树理也会出手相助。”吾郎说。
一美的柳叶眉一下子倒竖起来:“我可不要看见她,讨厌!”
“我说,到了这个地步,你多少也理解一下三宅的心情嘛。”
“不理解!不,我理解,可是我饶不了她!”
“出什么事了吗?”
一美的嗓门太高了,连“传令兵”都过来打探了?
“呃……我说,各位。瘦高个竹田陪审长有些怯场,“我想,下面应该开始评议了,呃……我说……”
“‘呃……我说’太多了。”小山田修挑刺道。
“首先整理一下疑问点,怎么样?”原田仁志若无其事地说,“事实关系在法庭上听得够多了,证言也齐备了。”
桌上堆着一摊书面证据,还有井上法官在姐姐的帮助下整理好的对每位证人的询问记录。
“如果觉得哪个部分不够透彻,就从那里开始,不好吗?”
山野纪央点了点头,发言道:“对我来说,要说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首先就是柏木这个人。”
她温暧柔和的眼眸中微微散发出愤怒的光芒。
“说什么‘想体验熟悉的人死去的感受,否则就得不到活着的实感。’这些念头,我弄不明白。”
“我懂。”沟口弥生立刻接过话头,语调明晰,和平时的她判若两人。可话已出口后,她又像回过神来似的,恢复成往常战战兢兢的模样,改口道:“我觉得,我是明白的。”
行夫的圆脸转向弥生:“我也和山野一样,有点搞不明白。你怎么会明白呢?能告诉我们吗?”
这两人没有说过话,就算在之前的校园生活中也从未有过对话。弥生抬起头望着行夫,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惯的夜空中,突然发现了一颗彗星。
“因为我也曾那样想过,还做出过一些危险的举动。
大家不由得吃了一惊。
“危险的举动?”竹田陪审长问道。
回答他的问题前,弥生回头看向身边的蒲田教子:“当时我还没有和教子成为好朋友。是初一的……十月份的事情吧?”
教子点点头,直截了当地问:“弥生,你做了些什么?”
弥生将目光投向远方:“同班同学全都不理我了。”
待在学校里难受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