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珩大概知道是个怎么回事,当机立断:“去我家吧。”
余景垂眸,撕开手背上的胶布:“先去一中。”
处理学生的事情,余景自有他的一套。
连珩不好参与,便陪着一起过去。
他开的车来,把暖气开到最大。
余景一只手握着喝了一半的八宝粥,另一只手拉着徐杨,不由分说把人塞进车后座。
连珩从后视镜看过去,余景拧着眉,面色不佳。
“你要吃点饭。”连珩说。
“不差这一会,”余景拿出手机,咬着八宝粥的吸管飞速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天冷,等会你别下车了。”
汽车启动,连珩斜了斜眼,看见旁边坐着的少年。
灰头土脸的小屁孩,板着张苦大仇深地脸,脸上的巴掌印都快肿成浮雕了,也没见他喊疼。
只是偏头盯着余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中就在附近,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连珩把车停在路边,刚要摘安全带就被余景从车后探身过来按住了肩膀。
“外面冷,你在车里等我。”
连珩拧着身子往后看:“我不冷。”
余景拍拍他的肩头:“一会就好。”
像是安抚一只大型犬类,连珩被拍了两下,在车上坐住了。
下了车,余景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高。
转身看随后下来的徐杨,捉住他的手腕走进了学校旁的一个小巷里。
夜已经深了,巷口的路灯发出微弱的黄光。
圈地自萌地照着那一小片浑浊的空气,显得冬夜沉闷而又厚重。
肩膀淌过那一小片昏黄,隔着老远,余景就听见剧烈的争吵。
“哐当”一声,伴随着女人的尖叫,一口大锅从地上弹起,再滴溜溜滚到余景脚边。
门外的女人披头散发,破口大骂。
屋内的男人也隔着门板,同样叫嚣。
余景:“……”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徐杨,徐杨半耷着眼皮,也同样看他。
“早说你管不了。”
余景硬着头皮上前:“徐杨妈妈……”
女人原地一坐,拍着大腿痛哭流涕:“我过不下去了!我不过了!我要跟你离婚!”
余景:“……”
他是扶还是不扶呢。
“那你离啊!”徐杨火上浇油,“每次都这样,有本事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