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兰鸢山呷了一口茶:
“池大人,本王不喜欢吞吞吐吐的人。”
“是。”池若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迟疑了片刻,道:
“殿下扬州知府贿赂太子的那个金额账本,你有看过吗?”
“没有。”兰鸢山说:“我把事情交给你办,自然是相信你能发现其中的端倪的。”
“多谢殿下信任。”池若学闻言定了定神,忽然又从这句话里找到了说下去的信心:
“臣臣觉得,扬州知府方且深贿赂太子的那些金额,似乎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兰鸢山:“”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凝了凝神,思考间,说话的语速也慢了下来:
“池大人,你此言何意?”
“殿下,难道你就不奇怪,为什么那西域公主同意与太子里应外合吗?难道就靠太子那些不知道能不能下成功的毒,就能说服那西域公主吗?”
池若学没有马上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从另一边旁敲侧击:“臣认为,这太子的手中一定握有更重要的砝码,能让西域公主信任他确实能有杀死殿下的能力,如此,太子才能鼓动西域公主出兵。”
“”兰鸢山闻言,大脑飞速转动,半晌,一个惊雷般的念头在他心中炸开,几乎要将他的大脑炸的一片空白:
“私兵!”
是了,这太子接受的所有的贿赂数额之巨大,足以供养一支属于自己的私兵,而这一支私兵,又能够鼓动一国公主出兵与他里应外合,同时也能够在秦禾送走小狗宝宝当日,将他请来的保护小狗宝宝的浮光阁杀手杀的一个不留,让兰鸢山彻底和兰君钦断了消息,让他和小狗宝宝骨肉分离多年。
一想到太子竟然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筹划筹建了一支属于自己的私兵,兰鸢山心中咯噔一下,只觉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头晕目眩。
肾上腺素飙升,强大的危机感让浑身的血液都往大脑处涌动,兰鸢山只觉头脑从未转的这么快过。
他猛地站起身来,在庭院内来回踱步——
太子养的这支私兵,到底有多少人?又被太子藏在了哪里?太子究竟想用这支私兵做什么?!
该不会该不会是想
兰鸢山还未将这些问题和大胆的想法一一想尽猜透验证,忽然间,一声噗通的声音便在他耳边想了起来,他猛地抬起头一看,见兰君钦从秋千上摔了下来,仰面倒在地上,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
“小狗!”方岫玉已经会说话了,他惊慌地跪下来,似乎是想要去碰一碰兰君钦,却因为兰君钦实在过于诡异狰狞的表情,半天没有敢有动作,不知所措:
“你怎么了?”
“哥哥”兰君钦指尖攥着胸口,将胸口的布料拽的皱巴巴的一片,神情痛苦难耐,最后甚至在地上滚动起来,像是痛到了极致,只能用这种方式缓解,嗓子里艰难地挤出含糊的字句:
“哥哥有危险。”
“什么?”兰鸢山快步赶过来,扶起在地上乱滚的小狗崽,紧张道:
“怎么了?嗯?”
他用掌心托着兰君钦的下巴,轻轻晃动,满眼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告诉爹爹,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爹爹找太医好不好?”
“不要要找,哥、哥。”兰君钦嗓子里发出赫赫的呻吟,如同重病的人,又似落水的旅人,抓住了自己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紧紧地拽着兰鸢山的手,声响嘶哑:
“爹爹,哥哥说他很痛。”
兰鸢山一怔:“什么?”
兰君钦没有察觉到兰鸢山语气不加掩饰的诧异,喃喃道:“我能感受到,哥哥哥哥他的手被锁链捆住了,还有脚,磨出了血他现在很痛很难受,他说,他想要爹爹救他。”
兰君钦捂着自己的心口,茫然地看着兰鸢山:
“爹爹,为什么为什么哥哥会被人锁起来啊?”
兰鸢山瞪大眼睛,脑子里瞬间蹦出四个大字:“”
不好———太子!,,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