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要迎娶新科状元之妹的事情,很快就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宫廷内院。
而在这宫里,其实很难有秘密。
稍微有点人脉的都能打听到,阮唐的妹妹,便是东明宫的女官阮瑶。
于是,很快就没有人议论了。
纵然心中还有些好奇,可阮女官不比旁人,人家和寿和宫那边走得近,江太后也越来越不避讳对她的器重,加上八局四处无论是内监还是宫女都很清楚,自己现在和未来都要受阮女官的恩泽,那么现在当然要谨言慎行。
可人人心中都有计较。
宫外的人或许会说,太子殿下这么多年身边都没有妻妾,突然要迎娶阮唐的妹妹,就是要重视寒门,要重用寒门的意思。
可是在宫中,往往越是沉默寡言的越是能耳聪目明。
太子对于阮女官的特殊可以说是有目共睹,根本就与阮大人无关,太子只是想要娶阮女官,仅此而已。
有人羡慕,有人泛酸,但这一切都消弭于一片静默中。
能在这皇宫里活下来的,必须要具备的就是灵敏的耳朵,清明的眼目,以及不多话的嘴巴。
故而相比较于宫外的热闹和热议,宫里反倒格外平静的就接受了。
东明宫内外更是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不少人都送了礼,但都是小物件,真正贺礼要等成亲那日再说。
但真正登门的没几个。
除了李贵妃,便只有周美人了。
此刻周美人就做在阮瑶的厢房里,面前放着炭盆,她则是拿着栗子往里面丢。
阮瑶见状,便笑着道:“你若是喜欢吃,小厨房里新做了栗子糕的。”
周美人却是摆摆手:“那样精做出来的好吃归好吃,但我总是更喜欢这样现烧出来的些,剥着也有滋味。”
阮瑶也觉得有些好奇,便撂下了手上的册子,把暖炉也放到一旁,走过去坐到了周美人对面,拿了夹子从炭盆里挑了一个出来。
想要用手接,就听周美人道:“莫要直接拿,烫得很。”
阮瑶眨眨眼,然后答应了一声,将栗子放到了碟子里,端起来吹了吹,让它凉的快些。
周美人则是一点都没有往常温婉多情的模样,只管把护甲取下来丢到一旁,戒指也褪了,涂着蔻丹的细细指尖拨弄着自己碟子里面的几颗栗子,拿起一个,许是因为还烫着,便用两只手来回倒了倒,嘴里则是说道:“刚刚来瞧你就一直在忙,都要大婚了,有事情让底下人做就是了。”
阮瑶则是一手拿着碟子,一手托着下巴,温声道:“不过是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也好做些安排。”
周美人捏开了栗子,笑着看她:“若是为了东明宫的入冬之事,倒也不急,待你与殿下的大婚以后再让人安排也是一样的。”
阮瑶摸了摸栗子,感觉不烫了,这才拿起来,作势要捏。
周美人想说,要先划开一个小口才好弄开。
结果还没等开口。
“咔!”
玉一般的手指轻而易举的就把栗子捏开了。
完完整整的一颗剥出来。
周美人:……
好的,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