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唐得中,这本就是喜事一桩。
又得了乡试头名,更是喜上加喜。
阮瑶脸上几乎是止不住的笑,赶忙把信拆开来细细观瞧。
这封信是阮大郎亲手所书的。
他先是跟阮瑶报了平安,而后又说起了父母安泰,家人安康,最后才提起了自己的功名之事。
“今日得以乡试高中解元,愚兄已谢过夫子,尊长,乡邻亲朋,人人都说愚兄高中乃是天赋使然,但愚兄知道,此言差矣。
“我能有今日,实是小妹为我铺来的路。
“当日官差遴选美人,我没护住你,是我没有尽到为兄之责。
“我曾想着,若是当初早早科考,夺得个功名,哪怕只是秀才之身,我家小妹也不会被人带入宫去。
“如今愚兄终于能入京,与小妹团圆,心中歉疚万分,不知从何说起。但也挂念非常,只盼与小妹早日相见。不日便会动身入京,此番,愚兄定然求个功名前程,护得小妹一生顺遂。”
这封信,分明字不多,可是阮瑶细细的读,认真的看,竟是看了好长时候,看到泪水盈睫。
来喜虽不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可是却看得出自家阮女官是高兴的,一边哭还一边笑,着实是梨花带雨,动人心魄。
其中心情大概也能明白,到底都是在宫中为奴为婢的人,尤其阮女官是个姑娘家,娘家有本事了,显赫了,女子未来才能有倚仗。
如今阮大郎得中解元,就算会试不考,照样能用现在的功名得个八品小官。
可以说,如今的阮唐已经是官身了,自家阮女官也算是熬出了头。
这样好的消息,来喜自然也为她高兴:“女官这是大喜,莫要哭了,仔细伤了脸。”
阮瑶拿出帕子擦掉眼泪,对着来喜笑道:“劳烦公公帮我传信。”
来喜公公连道不敢,心里想着,这信可不是他传的,也没有经过角楼那边的宫人,而是直接被送到太子手上,再由太子交给来喜,转交给阮瑶。
他也不懂为什么自家殿下要搞这么一手,说起来,阮女官和殿下的关系可比自己亲近,这样做倒是显得多此一举了。
不过来喜也不多问。
主子嘛,总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他没必要多那个嘴。
没准儿是人家的情|趣呢?
来喜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
不过来喜并不知道,阮瑶早就猜到这封信的来源,当初她发觉太子有分魂之症,便是因为家书之事。
即使赵弘并未看过信,也该是知道她兄长要进京会试之事。
故而当阮瑶说起要给阮唐找房子的时候,赵弘半点不觉得意外,很大方的给阮女官准了假,让她得以出宫看房。
不仅如此,因着如今京城里已经有了暑气,故而太子殿下还专门把自己的马车给阮瑶用,上面总会备着冰,以去暑气。
阮瑶也不推拒,如今找房要紧。
原本她觉得此事不难,可是真的去找才发觉,比上辈子买房还麻烦。
上一世看房子,无非就是看看小区,看看朝向,看看物业,毕竟价钱贵,完全是看价选房,没什么可挑剔的。
现在却是不同。
不单单要瞧房子本身盖得如何,还要仔细打听周围邻居的脾气秉性。
阮大郎虽是解元,可到底是考生,没有真的穿了官服,在旁人看来也就是一介白丁,既如此,就不好挨着达官显贵,却也不合适寻找市井之地。
备考是要读书的,天天听着鸡犬之声如何能看得进去?
而京都之中本就寸土寸金,她要求还多,地方自然不好寻。
而阮瑶也不至于为了自己的事情有事没事就出宫,就算赵弘赞成,她也不愿耽搁了宫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