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会生病,且在天气转冷之时,头疼脑热也属寻常。
可是赵弘不同,他刚刚生了场大病,宫内宫外都盯着,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是人心不稳。
尤其是这流言蜚语起来的极快,哪怕只是咳嗽一声,传过几个人后便成了他命不久矣。
若是小病小灾,还是秘而不宣为好,省得麻烦。
于是顾鹤轩立刻道:“下官这便去给殿下诊治,定然不让外人知晓。”
阮瑶微微点头,与顾鹤轩一前一后去了内殿。
顾鹤轩来的时候提心吊胆。
赵弘的余毒未清,一直没有发作,他很怕如今这人突然发热会生出些旁的病症来。
不过等他给赵弘号完脉,便轻轻地松了口气,脸上有了笑,起身道:“阮女官放心,殿下多半是受了风寒,使人毫毛毕直,皮肤闭而为热,没什么大碍,下官这就开方子,殿下安睡一晚便可痊愈。”
阮瑶不懂医术,闻言也只是点头细细记下,而后轻声道:“多谢顾大人,可这抓药……”
“阮女官放心,之前下官带了不少副药来,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只需进行一二处调整后便可煎服。”
阮瑶闻言,笑着看向顾鹤轩道:“大人深谋远虑,令人佩服。”
顾太医忙道不敢,回去取了药来。
即做完了事,加上赵弘没有大碍,顾鹤轩也就没有多耽搁,很快便告辞。
待回去时,顾太医发现季二一直跟着自己。
他有些不解:“副统领,你是有什么事情吗?跟我做甚?”
季二脸上也有些无奈:“是阮女官让我盯着你的。”太子曾说,阮女官说的事情只要不犯忌讳他都要听,这会儿虽然不知缘由,但是季副统领依然选择照办。
顾鹤轩却明白阮瑶的用意。
显然,阮女官对他并非全然信任,即使顾太医言明与赵弘有交情,可阮瑶没有放松,反倒让季二盯着他些,怕他把消息散出去给东明宫招来麻烦。
同时也是确保他诊断无误,若是太子病症加重,阮女官自不会放过她。
那姑娘看起来纤细柔弱,可顾鹤轩从来没敢小瞧。
不过顾太医确信,阮瑶让季二是暗暗盯住自己的。
却没想到这位副统领和自己知根知底,索性大大咧咧的站到了明面上。
而这些内情顾鹤轩并没有明说,只是笑了笑,温和道:“副统领,你若是就这么站着也挺无趣的,不如与我一道进屋,说些趣事,看点好东西如何?”
季二脸上生出了些好奇:“什么趣事?”
顾鹤轩则是把他引进屋子,而后反手关上了门,转过身来,嘴角笑容清浅:“我刚得了一批新的刑具,很有意思,来,副统领,下官这就给你展示一番。”说着,他眉眼弯弯,“很有意思的。”
季二:……
总觉得,上了贼船。
另一边,阮女官去了茶房里煎药。
此事她没有假手于人,只管自己认真的盯着炉火,半点不曾懈怠。
三碗煎成一碗是需要耐心的,阮瑶拿着扇子轻轻地扇了扇,托着下巴微微偏头。
这时候,刘嬷嬷走了进来。
阮瑶见了她,立刻将扇子撂下,起身迎上去,与刘嬷嬷去了外间屋,温声细语道:“嬷嬷且坐,是来寻我说话的么?”